安安一个人到了后院,这么大的游泳池,她坐在岸边。
春季,天气回暖,风吹在脚上依然让人觉得冷飕飕,这种冷带着阴寒。
一会儿宋施施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痛哭流涕,她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安安无法回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或者说,是她脱离了柯云,让边梦对她下手了。
花绝回来的时候,安安坐在躺椅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其实并没有。
她纤细的身体缩成了一团,素白的手抓着衣袖,侧头,脸颊娇小,她那么沉默又了无生气的模样,仿佛是雨后新长出来的花朵嫩芽,禁不起风吹雨打,急需呵护。
他走过去,蹲下。
女孩儿的头发黝黑柔顺,在光下有润泽的光感。
“安安。”
她没有回答。
他也没有再出声,两个人都在沉默,空气流动都变得缓慢了不少,那低沉的又细腻的。
好一会儿,安安像是在自言自语,悲戚隐忍,“人命很不值钱吗?”
花绝没有回答。
对他来说,大部分人命都值钱,都值得在支票上豪掷一笔,有的人命一文不值。
而有的,又是无价之宝。
人命,也分三六九等。
“说死就死了。”安安喃喃,她坐起来,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了明亮,像是布满了灰尘,需要清水的洗礼,偏偏她又半滴泪都没有。
她看去了花绝的眼睛,低低的嗓音,“我从来不害怕你的身份,我害怕有一天,你像云姐一样没了。即使一个月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一辈子都不见面,我依然希望你好好的,不要出事。”
她走了。
这一天天气很好,晴朗,万里无云,风也小,别墅的后院假山石水,就像一个小公园。
地处很小,便让那颗在社会上飘荡了很久的、无坚不摧、铁石心肠的灵魂,被一张柔软的网缠绕的无法呼吸。
绕指柔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
……
下午警方那边来了电话,柯云是加量吃了感冒药之后导致的猝死。
看起来很像是自身的原因,安安不信。她悄悄的告诉苏漾,让苏漾去找可信的警察,去柯云家里,做一个全面调查,最少也要弄一个指纹调取,看她的家里是不是去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