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谁让我有小脾气,又黏人又作精,你躲我也正常。”
“阿瑶……”
“你别喊我阿瑶。”
“你们营长说的话你还记得吧?男朋友消失了一天也得找。”
闻卿瑶收回目光,滞了一瞬,然后喝了口水,将鼻尖的酸涩压了下去。
“傅丞砚,你可是消失了三年。”
是啊,消失了一天都要找,更何况是消失了三年呢。
三年杳无音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让她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傅丞砚捏了捏拳,手心攥得生疼,但是说出口的,也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闻卿瑶怔了一下,然后看着他,心底就像一坛死灰般沉寂,说来说去又是这三个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自嘲般笑了笑,问道:“我这辈子还能等到你一个答案吗?”
她说完,起身将餐盘送回,径直离开了食堂。
三天后,另一个赵军医过来给闻卿瑶拆线。
因为白天医疗分队都要出诊附近民庄或者联利医院,所以赵医生也只能晚上过来。
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厚痂,抽线的时候,丝丝作痛。
赵军医比较年轻,胖胖的,戴着眼镜。他眯着眼睛仔细查看着歪歪扭扭的伤口,摇了摇头,“真是刀枪无眼,这么漂亮的姑娘,幸好只是伤在了腿上。”
闻卿瑶问道:“可以做手术去掉吧?”
她从小就爱漂亮,衣柜里多是小裙子,这样的疤,当然无法接受。
赵军医仔细看了看,“可以分几次切除,只是过程比较漫长。”
疤痕切除,意味着要上好几次手术台,又要养好几次伤。
赵军医安慰道:“也可以纹个身嘛。”
“……?”
正说着,半掩着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傅丞砚稍稍一顿,礼貌道:“赵医生好。”
闻卿瑶抬眼看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诧异咂了咂舌。
这男人恢复力也是够强的,吊着胳膊打着石膏还能继续执勤,一身装备齐齐整整,连衣领都理得一丝不苟。
赵军医笑呵呵:“傅队长,我刚想说你,你就来了。”
见傅丞砚疑惑,赵军医道:“闻小姐觉得疤难看,我就建议她可以纹个身。”
“纹身?”
“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在身上纹男女朋友的名字吗?”
闻卿瑶:“……”
医生,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但是已经打不住了,赵军医越说越激动,“闻小姐男朋友不就是傅队长吗?”
“……”
看,谢营长凭一己之力千里传音,连医疗分队都知道了。
闻卿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赵医生了,这个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赵军医一听自己的建议得到认可,喜不自胜,收拾了一下医疗箱,又道:“哦对了,傅队长,正好你在……”
傅丞砚:“嗯,赵医生你说。”
赵军医指了指闻卿瑶,极其认真道:“闻小姐的伤口刚刚拆线,你的左臂也轻微骨折,这些天先忍忍,实在忍不住也务必小心些。”
忍忍?
小心?
还务必?
傅丞砚蹙眉道:“忍什么?”
闻卿瑶也没听懂,转眼去看傅丞砚,二人四目相对,忽地就明白过来赵军医指的是什么。
世人眼中,一对情侣,大晚上的独处一室,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