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瑶离门近一些,径直就打开了房门,然而,门口站着的人不由让她错愕了几秒。
于晋晗窘迫紧张地站在门口,眼神在闻卿瑶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闻小姐。”
闻卿瑶诧异地看着他,余光又瞥向言慈,呵呵笑了两声,“找谁呀?”
于晋晗的耳朵已经通红,他仓皇抬起头来,正巧与言慈对视一眼之后,那抹通红又顺着耳根子直接漫延到了脖颈,多一分连喹吖啶酮红颜料都调不出来。
“言,言小姐……”
言慈转身从桌上拿起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懒洋洋凹了个造型,显得腰身格外纤细动人。
“于上士,找我干什么?”
于晋晗阖了阖眼,喉结滚了好几下,才硬着头皮说道:“傅队长让我来的。”
言慈:“……”
行吧,搞了半天是军令,白凹造型了。
她嗤笑一声转过身去,耸耸肩无所谓道:“既然你自己不想来,那就请回吧。”
然而于晋晗没动,只局促不安地杵在门口,一会儿看一眼言慈,一会儿看一眼闻卿瑶。
万年铁树也能开花,闻卿瑶掀了掀眼皮,笑道:“你们聊,我回屋休息了。”
说罢,便识相地走出了言慈的房间。
看看,人家于晋晗至少有军令,他傅丞砚有什么?
抬眼之间,营区中央的那面国旗迎风飘扬。可能,他只有信仰,在他心目中,自己说不定还比不上他的信仰。
仅仅一个假设,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傅丞砚,他首先选择的,永远都是信仰,不管拿什么来威胁他,都是一个答案,他的信仰。
从言慈房里出来后,闻卿瑶抱着手臂,慢慢悠悠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一个算不上熟的“老熟人”等在门口。
炎热的太阳,透过婆娑,照耀着斑驳,枝叶之下,果绿青翠。
夏芷静静地看着她,视线逡巡在她的脸上,平静地说道:“闻小姐,我有话跟你说。”
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夏芷,她看起来瘦了一圈,眼底有着渐渐显显的疲惫。
不同于营区,联利医院确实更为忙碌一些,不仅每天都要照顾各国伤兵,还要救治当地难民。
说实话,白衣天使,她从心底里敬佩。但是夏芷,她只能敬而远之。
中间隔着一个男人,就是鸿沟,纵使他们之间没有确立正式的关系,纵使只是一厢情愿,也跨不过去。
不过退一步来说,自己如果没有上那艘科考船,没有遇到海盗,没有被救回来,说不定总有一天,傅丞砚会接受她。
毕竟,没有人会一直活在过去,就像她自己,两个月前,还不是在拍摄现场看上了一个演军人的男人?
见闻卿瑶没有说话,夏芷淡淡道:“上次忘记告诉你傅队长受伤的事,真的很抱歉。”
不过,知不道已经无所谓了。
很快,她,就要走了。
手心涔汗,莫有的忧忌遽然而来,闻卿瑶垂了垂眼,尽量客气道:“夏护士,我不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听你说什么。”
正准备绕过她回房间,夏芷忽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不想知道傅队长当年为什么离开你吗?”
第39章 真相。
“你不想知道傅队长当年为什么离开你吗?”
闻卿瑶脚步倏地顿住, 她愣滞了片刻,回过头,哑声道:“你……知道?”
“郑淏告诉我的。”夏芷点点头, 毫不掩退地说道:“我答应了他不说,但是我这人就是想拼一把。”
她想赌, 用傅丞砚的顾忌来赌, 也用闻卿瑶的家世来赌。
这个世界上, 没有什么能抵挡住横在两个人之间长达三年的隔阂,而且, 她也不相信闻卿瑶会为了傅丞砚放弃原生的富裕家庭。
就像傅丞砚, 他没有因为闻卿瑶而放弃部队,没有因为一段两个月的感情而放弃他十年的军旅生活。
大腿传来隐隐的痛,好像是那块疤痕在有意无意地抽搐, 闻卿瑶怔了怔,静默了几秒, 撇开夏芷的手。
“都过去了,我不想知道了。”
手臂脱离指尖的一瞬,身后传来夏芷急迫的声音:“你去问问你的亲哥哥, 当初是怎么威胁他的。”
话音刚落, 闻卿瑶心底一颤, 她背对着夏芷,也能感觉到自己忽然就处于了一种言不由衷的弱势。
她回头,面色未改, 不敢置信:“我哥哥?”
夏芷收回手, 冷淡地瞥她:“闻大小姐,你就没有想过,他明明已经动心了, 为什么还要离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