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那么远。
闻卿瑶抿了抿唇,说道:“可是他跟我说过,他不喜欢北城。”
“他不是不喜欢北城,”陆卫鹤笑着摆了摆手,“他是不喜欢没有你的城市。”
“所以?……陆伯伯想让我来北城?”
陆卫鹤顺着她的话道:“不错,我知道你这两年做的是旅游记者,很多获奖的摄影作品我也拜读过,你要知道,你的水平如果来北城,前景发展会大不一样。”
闻卿瑶诧异道:“您知道我是谁?”
“自然。”陆卫鹤捏了捏眉骨,笑笑道:“就像你一眼就看出来我是谁。”
她心底沉了沉,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沉默在漫延,时间也在流走,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睫毛上,暖得眼睛温温热热。
闻卿瑶鼻尖酸了酸,低声道:“陆伯伯,您没有养过他一天,现在忽然要把他调来北城,等于让他认您,这样对过世的傅阿姨公平吗?”
不公平,他当然知道不公平。
只是过去了那么多年,时间早已冲淡一切,他老了,有所顾虑了,他只想认回这唯一的一个孩子而已。
陆卫鹤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想着让他有什么回报,也不会让他改姓,我只是想好好补偿他。”
闻卿瑶沉默了。
她不想让傅丞砚离开南城、离开她,不想让他调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可是她也知道,一旦傅丞砚调职,以后晋升将会比留在南城容易得太多。
她斟酌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试试。”
回到酒店房间,傅丞砚果然还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郑淏用了什么理由拖住他,一直到她回到房间半个小时之后,才匆匆赶了回来。
他买了些烧烤和两瓶饮料,脸上有些疲倦,“饿了吗?”
闻卿瑶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娇嗔道:“饿了,肚子咕咕叫。”
“快洗手吧。”他脱下外套,洗了洗手,回过头见闻卿瑶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又哄道:“不洗也行,我喂你。”
他打开外卖袋,拿出一只扇贝,夹出肉递到她嘴边,“张嘴。”
闻卿瑶看了他一眼,一口咬住筷子把扇贝肉吃到嘴里,然后攀着他的手臂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接吻呢。”
“……”傅丞砚无奈,用筷子敲了敲她的脑袋。
他又喂了几口,见她眉头一直紧锁着,入嘴之物也索然无味地咀嚼着,不由问道:“在想什么?”
“啊?”闻卿瑶神情恍了一下,她抿抿嘴,抬眼去看他,“我在想,我挺喜欢北城的,我们以后来北城怎么样?”
话音刚落,傅丞砚眼神遽然凝结,这个时候忽然提及这个话题,不能不让人有所存疑,他没问为什么,只淡淡道:“阿瑶,我驻地在南城。”
“我知道啊。”她用力点点头,“我就随口一说。”
她在袋子里翻了翻,也不挑,随便拿了串鸡胗。
傅丞砚没再多言,只是垂头凝视她的神情,待发觉她有些慌乱之后,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一眼她的外套和鞋。
她应该出去过,而且见了什么人。
见闻卿瑶吃得差不多了,他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细腻地宠着吻着,说道:“如果以后有人威胁你,告诉我,嗯?”
“威胁我?”她轻轻一颤,有些懵,“谁会威胁我啊?”
方才恢复了一点的气色,又在转眼间稍纵即逝。
傅丞砚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管是谁,一定要告诉我。”
第二天的早上,清晨的太阳已经斜斜照射进来。
闻卿瑶懒洋洋地醒来,迷迷糊糊地懵了一瞬,这才转身去看身边。
傅丞砚还没晨跑回来,也就是说明还没到7点。
她拿起手机,给言慈发了一条消息:【我今天中午的飞机回南城。】
也不指望言慈起得有多早,她发完消息就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不多时,傅丞砚就回来了,他冲了个澡,出来问道:“下去吃早饭吗?”
闻卿瑶犯懒,抱着被子摇了摇头,“不想下去,你打包回来呗?”
傅丞砚走过来,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想吃什么?”
“想吃北城郊外的那家烤鸭……”
“不远,你跑过去可能就半天?言慈说就在泗磐河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