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医也知道王后的意思是,尽可能减轻一些太子妃的痛苦。可是,这种事情有时候他是办不到的。就像女人生孩子总是要痛苦一回一样。医生是永远无法让她们毫无痛苦。
摇了摇头,白竹医道:“王后殿下。面对这种烧伤,臣下只能做到尽力。但是,无法真正做到让伤者不痛苦。毕竟,口腔里的神经很敏感。”
陈玉罗闻言。也明白了白竹医的意思。只得叹了口气,走到了儿子的身边,伸手从怀里取出了手帕。慢慢地将儿媳脸上,额头上的汗水擦干。儿媳已经没有力气看她一眼了。只是昏昏沉沉地趴在儿子的肩膀上。她的心在抽疼。她早已经将儿媳当成女儿了呀!一个母亲看到女儿受苦。心里的难受是难以想象的。
突然,儿媳深呼吸了一口气,然而头一歪。似乎昏了过去。
“兮兮!”陈玉罗揉了揉儿媳的头发。
花千洵也察觉到了丫头的情况。像抱个小娃娃一样,将她抱着她起身。白竹医示意花千洵将钟紫兮抱进了卧室。随后,花锦澜带着陈玉罗和无措的钟鸣离开了卧室。守在花厅里。而花千洵却一直坐在床前,一直握着未婚妻的手。
整个治疗过程非常漫长。虽然她已经昏了过去。但是,却依旧在痛极的时候无意识地哼几声。
而他,则像一尊石头雕琢成的神像一样,一直坐在床前。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怒火到底有多炽烈一样。
越是平静,爆发的时候就越恐怖!
白竹医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他觉得下手伤害太子妃的人实在是死罪。但是,当他再看一眼殿下的时候。殿下什么作风他也算了解的。
说实话,他居然开始同情起那个躲在背后害太子妃的凶手了。
对于那个凶手来说。死或许才是最大的幸福。而最恐怖的惩罚是——生不如死。
等到全部处理好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了。白竹医收拾好医药箱。他的助手将医疗器械撤走之后。花千洵依旧像石头一样坐在那里。
白竹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