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服上有污迹。”
工人丁就比较倒霉,上班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穿着显摆的工作服沾上了泥渍,也不知道洗不洗地掉。
工人们自以为收拾地很干净了,还有人戏言说他结婚那天都没来今天来上班整治地干净。
结果却被啪啪打脸。
不是所有工人都逆来顺受,有个工人不服气了,上前一步,瞅着老何,瓮声道:“老师傅怎么称呼?”
“姓何。”
这工人皮笑肉不笑,“原来是何师傅啊。何师傅,我们都认真看过厂规,也按照厂规收拾了,只是大家伙第一天遵守,手忙脚乱的,还请何师傅高抬贵手,饶过这次,我保证下次不会了,是不是啊?”
“是!”他身后的工人们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老何听他把话说完,手里的笔继续记录着卫生不达标的工人名字,一点也没他面子。
工人见老何这么不识抬举,正要发作,就听到小轿车驶来的声音,夹着尾巴就跟着其他检查完的工人进厂里了。
小轿车稳稳地停在厂里的角落里,许娇娇姐弟俩一下车就向老何走来。
许伟杰兴匆匆问道:“老何,今天工人们有没有闹事?”
他二姐制定的厂规他也看了两眼,咋舌不已,这么严格简直到严苛的条条框框,要不是他姐的脑子好使,谁定的出来啊。
没人闹事简直不正常。
老何摇摇头,把小本本递给许伟杰,“小许总,没人闹事。”
没闹事?
许伟杰不信,他开车进来时,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有人带头围着老何,老何肯定是被他们威胁了。
“老何,你放心大胆地说,我会给你做主。”许伟杰鼓励道,只要老何说出是谁,他就按照厂规好好教育那人。
这种感觉真好,以前他是在被教育位置,如今他翻身做主人了,变成教育人的人了。
贼爽!
老何笑笑道:“许总,小许总,个别工人只是不习惯厂规,等时间一久,他们会习以为常。”
老何到底没把那人供出来,毕竟那工人看到许娇娇姐弟来了,半途而废,也没真闹事。
“哎,这老何,我都说给他做主了。”许伟杰不住叹气道。
“笨蛋!”一直没开口的许娇娇实在忍不住了,敲了许伟杰脑门一下,然后从他手里抢过小本本,翻开一看。
果然跟她想地一样,她就说老何不像那种傻大度的老好人,别人怎么样对他,他就能以同样的态度还之。
他们老俩口拉扯着孙子艰难生活,没心眼可不行,不然连渣都剩不了。
许伟杰揉着额头,郁闷道:“二姐,我又没有惹你,你干嘛打我啊!”
崇尚暴利地二姐再这样成长下去,还能找得到对象嘛?他很担忧啊。
哪个男人能跟他似的任劳任怨,偶尔还兼职当沙包。
他太难了。
“给你,好好看看,我的傻弟弟。”
许娇娇把小本本扔给许伟杰,许伟杰不明所以,直到看到小本本上面那个写地又大又突出的名字。
“这个老何有点意思啊。”许伟杰嘻嘻一笑,看着为人很正派,没想到心眼还挺多的。
许娇娇叹气,“是啊,比你这个傻瓜有意思多了。”
光长个子,不长心眼。
原宏达食品厂别看厂子小,李厂长却有一股雄心壮志,在他手里时,市面上流行什么,厂里就生产什么。
比如有一年,特别流行动物饼干,宏达厂也随之生产了一种类似的饼干,看着相差好像不大,实际吃到嘴里立马能感受到了巨大的差别。
动物饼干又硬又脆,吃着隐隐还有股焦香,而宏达厂生产的饼干没吃前,大多连动物形状都保持不了,吃一口,渣掉的满地都是。
可宏达厂的饼干便宜啊,推出开来,继而顺利进入乡镇村的供销社。
许娇娇不想继续生产这些劣质食品,她要生产中高档食品,然后打入各大城市市场。
之前她想吃鲜花饼了,所以达达食品厂第一个产品便是鲜花饼了。
身为老板就是这么任性!
许伟杰拿着小本本,站在宣传栏前,心情贼爽地写着卫生不达标的工人名字。
他写地非常认真,贡献了这辈子最高的水平了。
名字不多,三两下就写完了,许伟杰也没离开,欣赏了好一会,心里不禁可惜,明天估计就要擦掉重写了。
真不想擦掉。
在他自顾自怜时,厂房里的工人们正挥洒着汗水,做着鲜花饼,食材都已经准备齐全了,现在只需要他们发挥自个最好的水平了。
许总说了,谁做地鲜花饼最好吃,就给谁加工资。
一听到会加工资,没有一个工人会偷懒,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和面做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