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翻了翻菜单点好餐, 谨慎的服务员又给重复了一遍,看她微微颔首, 说了句女士请稍等, 便转身去厨房对接。
服务员刚离开,后面又过来一人,许娇娇百无聊赖撑着手, 注视窗外的夜景打发时间, 并没有在意。
直到她听到椅子发出吱吱刺耳的噪音, 蹙起眉梢,扭过头看向来人。
“老同学,不介意我坐下聊聊吧?”谢琳达亲亲热热道。
许娇娇双手抱肩, 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轻启红唇说道:“我介意不介意有用的话, 你就不会不请自来了。既然人都坐下了,我接受的教养也做不出赶你走的事,不然你多难看。说吧,你过来什么事?”
谢琳达后牙槽磨了又磨,不是贺茂丰吩咐,她才不招惹这个讨人厌的老同学,来听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老同学,你一点也没变, 说话还是这么有意思。”她笑脸盈盈道,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冰凉一片。
“我过来是想邀请你跟我和我男朋友一块儿吃饭。他知道你是我的老同学, 看你一人吃饭太孤单,才好心邀请你的,你可别想歪啊。”
谢琳达死鸭子嘴硬强调,说完,她微微移开身体,露出隔了三张桌子的贺茂丰。骚气的是这个中年老腊肉注意到看过来的许娇娇,竟然举起红酒杯遥遥敬了她一杯。
这种油腻又自以为是的举动,让许娇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佩服谢琳达牙口着实不错,啃这种老腊肉都没把牙给啃崩了,还敢啃下去。
不是一般人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许娇娇快速收回目光,直视谢琳达,坚定的拒绝道:“谢谢你和你男朋友的好意,不过我这人不喜欢跟陌生人同桌吃饭。在你们看来一人吃饭很孤单,我却非常享受这种没人打搅的自在感觉。”
亲眼见到许娇娇对贺茂丰躲避不及的态度,谢琳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以贺茂丰的身份地位,身边有的是前仆后继想一步登天的女人,她对付那些女人或许还有把握,但对上许娇娇,她就不知道有几分把握了。
她一直视她为最大的劲敌。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勉强,祝你用餐愉快。”说着,谢琳达起身要走,又像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眼眸一闪,俯身凝视着许娇娇问道:“老同学,你结婚了吗?”
许娇娇还纳闷呢,谢琳达来势汹汹,结果自己不过三言两语她就败退了,这也太容易了吧,她还有没有一点持之以恒的恒心啊。
疑惑的眨眨眼睛,许娇娇淡淡道:“我有没有结婚,好像跟你也什么关系吧,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好到,我结婚你会送我红包的程度吧。”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当我没问。”谢琳达问这个,是想给贺茂丰一个交代。贺茂丰喜欢漂亮女人,但他分得清哪些女人能招惹,哪些女人不能招惹,已经结婚的女人就算再漂亮对他的吸引力也会直线下降。
支着下巴,许娇娇貌似苦恼的说道:“怎么办?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说了。”
在谢琳达恨得咬牙要吃人的目光下,她大大方方的伸出纤细如玉葱的食指,展示自己那枚简朴的婚戒,“结婚两年了。喏,这枚戒指就是我先生当时求婚时送我的,你说我结婚了没有啊?倒是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男朋友结婚?”
眼角余光暼了眼光秃秃毫无特色的婚戒,谢琳达扬起唇角,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嫁了个除了脸样样都不行的穷酸鬼,有什么可得意的,还不如她,最起码懂得抓住机会攀高枝。
谢琳达还没感慨完,便听到许娇娇顺嘴问她和贺茂丰的事情,笑容瞬间凝滞在脸上了。
结婚?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她跟贺茂丰哪有什么未来可言,更不要说结婚了。他在海岸那头有个明媒正娶门当户对的妻子,她只是贺茂丰来内陆打发闲暇时间的东西而已,挥之而来呼之而去。
她现在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趁他对自己还有感情,能借力便借力,能捞钱就捞钱。这些难言之隐当然不能让许娇娇这个不对付的老同学知道,让她知道指不定怎么嘲笑自己不要脸呢。
斟酌了一下,谢琳达说道:“我和茂丰忙着工作,所以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
说完,她转身便走,没有再停顿,大概怕许娇娇再问些自己不好回答的问题。
谢琳达像赶着投胎一样匆忙的离开了,许娇娇本想祝福她和老腊肉天长地久,别再出来祸害他人眼睛的话终是没机会说了。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她扭头继续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另一边贺茂丰扭头见谢琳达一人向自己走来,眉心跳了跳,他捏了捏鼻梁,越过她看到她那位漂亮闪闪发光的老同学仍然坐在原座位上,支着手臂懒懒的看向窗外呢。
贺茂丰也不由得看向窗外,心想外面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这么的吸引她的注意力。他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
谢琳达落座,看到贺茂丰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心里有点小委屈,现在都还没怎么样呢,眼睛里面就看不到她了,无视她了。
“茂丰,我回来了。”谢琳达不甘心受到冷落,娇嗔道:“你没什么话要问我吗?”
听了这话,贺茂丰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笑着摊手道:“事实显而易见,你的同学不愿意赏脸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还有什么可问的?”
虽然心里有点小恼怒许娇娇不是抬举,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勉强女人的男人,他追求女人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那你就不想知道别的?”谢琳达狡黠的冲他眨眨眼睛。
贺茂丰叩了叩桌子,看着面前恃宠而骄的谢琳达,心里想着女人果然不能太宠着,这不就蹬鼻子上脸了,都忘记了她这脸是谁给她的。
他平静说道:“你愿意说,我便洗耳恭听。”
还不知道贺茂丰心里有些恼了她,谢琳达犹自说道:“茂丰,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这位老同学已经结婚了,婚龄都有两年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倒霉)的男人娶到了她……”
与此同时北京四合院,简宁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简莫小朋友柔声安慰着。突然他打了个喷嚏,使得简莫都忘记了哭,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盯着他爸爸。
“巴巴……”伸出小胖手小心的摸了摸简宁的脸,简莫通红的眼睛盛满了担心,“并并……飞飞……”
之前简莫生病,家里的大人都是这么对他说的,结果这个小家伙就记在心里了,把这话用在他爸爸身上了。
被这么丁点大小人儿关心,简宁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握住他的小胖手亲了又亲,不过瘾,又在他胖乎乎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两下,才笑着解释道:“爸爸没有生病病,爸爸只是打了个喷嚏,应该是有人在想爸爸,很可能就是你妈妈。”
简宁一提起妈妈这两个字,简莫又想起不告而别不负责任的许某人,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眼泪鼻涕一起齐飞,把那张可爱漂亮的小胖脸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许娇娇离开都两天了,这个小家伙也跟着哭了两天,连他最喜欢的小白猫都慰藉不了他那颗受伤的小心灵,每天哭哭啼啼抱着许娇娇的照片,颇有孟姜女哭长城的趋势了。
白天还好些,毕竟许娇娇在北京白天也要去上班的,他已经习惯了。一到了晚上,简莫小朋友想妈妈,特别特别的想妈妈,任简宁使出浑身解数都哄不好。
然后简宁还发现简莫胃口也不好了,以前一顿能喝完的奶,现在餐餐都能剩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这个小家伙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给藏到沙发上,用抱枕压着。
开始发现他的这一举动,简宁单纯的以为小家伙只是现在不太饿,所以才奶藏起来等饿了再喝,不以为意,也没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