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龙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算是被艾比安的行为举止给震慑住了。在艾比安面前,一切豪饮都是浮云。
“干嘛不喝?喝啊!”艾比安指着真龙的酒坛说道。
真龙身子一哆嗦,心想自己酒量有限,要是和艾比安那样一口就半坛子下去没准就滚到桌底下去了。为了不丢脸,真龙说:“我这个人不喜欢猛喝,喜欢慢慢品尝酒精带来的兴奋感。”说着装模作样的拿来一只小碗,倒了半碗。
“哈哈哈,瞧你,喝酒跟个娘们似得。”艾比安嘲笑道。
“你可别小看我。”真龙有些不爽快的道。
“不会喝酒非得请我喝酒,自讨苦吃。以后别叫我艾比安,叫我安哥就行。小爹干了,你慢慢品尝。”语毕,又捧起酒坛,咕咚咕咚,没一会就将剩下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安哥?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你这家伙还要脸不?比年纪,我比你大两岁,按理说是你喊我哥才对。”真龙鄙视道。
十斤酒下肚,艾比安的脸微红,血管膨胀,他笑着说:“年纪大又如何?小爹我八岁开始打天下,刀尖舔血十几年,流过的血比你尿的尿都多!你八岁那会又在做什么?”
“这个……”真龙不禁想起八岁那会刚进入校园,因为身子瘦弱,时不时遭到同学欺负,还经常被菲雅笑话自己尿床。就这样在父亲、姐姐、姐夫的溺爱下生活着,无忧无虑。他人生的转折点也是从护送魔剑才开始。
“怎么?不知道怎么说了是不是?那小爹我替你说,你烈焰之所以有今天的名气,受到万人尊敬享有无上的荣誉,那是因为你做了一些他们喜欢的事,杀了一些必须杀人。而小爹我,做的事不比你少,你知道三年前“歌德学院”的“通灵玉玺”是被谁抢走的么?你知道去年盟主劳伦斯的“玛瑙雕塑”落入谁的手中么?都是小爹所为!如果我不贯彻自己的“道义”,而是和你一样做一个英雄,我的名气定不下于你。年纪比我大又能说明什么?名气比我响又如何?小爹一如既然的贯彻道义,我才是哥!”艾比安兴起,自豪的道。
真龙听的一愣一愣,他怎么都想不到艾比安看似粗鲁,说出来的却头头是道,硬是把自己说的没法辩驳。“好吧好吧,咱们就不要争谁是哥谁是弟了。”
“可以,别忘了今天起叫我安哥。”艾比安说。
真龙可不想随随便便的喊人家“哥”,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少他妈岔开话题。”艾比安喝道。
“我没岔开话题啊,我只是在想,要是刚才公主殿下扣动了扳机,开枪了,你还能做哥吗?回答我……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艾比安惨白的脸正是真龙想要看到的。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提到那两个字!”艾比安不好气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算你裤裆那玩意不在了,我还是会把你当兄弟看待,对吗,安子。”真龙笑嘻嘻的道。
“谁他妈是小安子!”艾比安咆哮道。
“哈哈哈……别生气别生气,来来,喝酒。”真龙端起碗说。
“没酒了!”
“给!”真龙把自己的酒坛全部给了艾比安。
艾比安也不推脱,接过来就喝。又是一坛子下肚,艾比安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喃喃的道:“酒是好酒,就是淡了些。”
看着艾比安脸色越来越红,估计喝的差不多了,真龙这才开始进入主题:“要是我没猜错,你这次就是来投奔我的吧?就算今天光明团没人能打败你,你还是会加入的对吧?”
酒后吐真言一点也不差。艾比安脑袋昏沉,思路却越来越清晰。他微微点了点头。
“你应该知道,你所谓的道义和光明团的纪律有冲突,也许你可以忍一天两天,但一个月两个月呢?一年呢?”真龙又问。
“我只是暂时的加入,等到目的达到我就会离开。”艾比安说。
“什么目的?”
“灭了刚毅”愤怒静静的爆发出来,艾比安看似平静,心里早已风起云涌。三十个和自己打江山的弟兄惨遭屠杀,这笔账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来偿还!
“我那天就说过,以你一己之力根本奈何不了刚毅,现在终于想通了?可以,我接受“暂时加入”,但以后必须遵守团规,要是哪天你忍不住又去贯彻“道义”了我只好让你滚蛋了。”真龙说。
“放心,小爹做事有向来有分寸……”
“打住打住,有分寸就不会做土匪了,你这白痴要是懂分寸怎么那天连我也打,那一拳差点把老子打死知道不?”真龙回想起初次遇见艾比安的时候,身上之前的东西被洗劫一空,还重重的挨了一拳。
“别记仇,谁让你那天这么狂?小爹是看不下去。别担心,以后再也不打你了。”艾比安乐呵呵的道。“喝酒喝酒!妈的,怎么没酒了?”
“还喝?”
“难得这么尽兴为何不喝?再来两坛子。”艾比安扯开了衣领,像是要大干一场。
也罢,真龙对艾比安的回答也比较满意,就管他喝个够吧。于是又叫来两坛。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艾比安前前后后共喝了六坛,足足六十斤,一直喝到头昏目眩,语无伦次。
聊的差不多,喝也喝的差不多了,准备掏腰包结账。
啪!
突然,一张消费单重重的拍在桌上,单子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消费项目:三斤十年桂花米酒、五斤牛肉等等,共计三金币六银币。
“给老子付了!”一个浑身酒气的肥膘大汉说道。
真龙眨巴了眼睛,问道:“大哥,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规矩懂不懂。”肥膘显得很不耐烦。
这分明是找茬来的。真龙倒也没生气,心平气和的讲理:“不好意思大哥,我头一回来这里喝酒,不知道什么规矩,所以这张单子还是拿回去吧。”
“啰嗦!”
突然,肥膘把一碗冰冷的酒直接了当浇在真龙头上,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浓烈的酒水钻进鼻孔,让他止不住的咳呛。
“去你妈的!”艾比安拍案而起,扬起拳头就打。
“安子别冲动!”真龙连忙劝住艾比安。见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那双紫色眼眸丝毫不见一丝怒意,反而是包容与平静。于是转过头,微笑对肥膘等人说:“几位大哥打招呼的方式还真特别,好吧,你们的酒钱我请了。
“哼!”肥膘撇了艾比安一眼,带着其余人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干嘛拦着我?那种货色小爹一拳就能打得他残废!”艾比安愤慨的道。
“是吗?哈哈!”真龙一边擦着身上的酒一边笑呵呵的说。
“你能咽下这口气?还他妈笑。等我一分钟,小爹这就去给他们张张记性!” 艾比安酒精发作,火气上头,说什么都要给肥膘一点教训。
“拳头嘛,留着以后付刚毅吧,和他们有什么好计较的,哪天是战友还说不定呢。”真龙说。“酒保,结账!”
酒保小跑过来,看见真龙的惨状不禁失声笑了起来。他告诉真龙这家酒店的规矩,有的人可以喝酒不给钱,有的人却要给双份的钱,如果不愿提别人掏腰包那就得去后面擂台解决了。他还说,肥膘六人组是一伙出名的赏金猎人,都是清一色紫色斗气的高手,而且每晚都会来喝酒,整整一年都没出过一次酒钱,凡是反抗或者不服的都会被收拾的很惨。
“原来如此!谢了?”真龙终于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