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分出胜负了。
在真龙被“五千繁华”吞噬那刻胜负已明了。他躺倒在地,双臂张开,呈一“大”字型。仰着天空,看着满天的黑烟,喘息着,极其微弱的喘息着,随时都会停止。身体已烧的体无完肤,黑色法袍早已被焚的一干二净,血淋淋的上身暴露在外。
炎女快步走到真龙跟前。她并没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真龙,她的眼睛早已模糊,眼泪憋了太久,还是流出来了。她双膝着地,弯下腰,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滴落在真龙面目全非的脸上。
他的张脸,被烧的不成模样,面目全非。这还是里尔真龙么?已经认不出来了。
“为什么不用幻术(龙之虚境)?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结局?”炎女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宛如骤雨洒在真龙脸上和身上。“我知道,其实你可以躲开的,故意的是吗?我,我以为你会躲开的……”炎女的精神已临近奔溃的边缘,她的脸扭曲了,再没了那冰冷的模样。她惊慌失措,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惊恐,愧疚,害怕真龙会死。“里尔真龙,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海棠……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不准你死,我要你活着!”
炎女将双手按在真龙的胸口,用光系治疗魔法给他疗伤。
真龙微闭着双眼,任凭炎女呼唤着,也不愿睁眼看她。
“对不起,我……我……”炎女根本说不出一句话。看着真龙的伤势,她已心碎。
“……”真龙默默的听着。
“世界对我们好不公平,如果没有他们,没有他们的威胁,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对不起,现在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好么?”炎女呼唤着。一面又所剩不多的法力化成医疗波为他治疗伤口。“和你决战,我抱着被杀死的准备而来,可是你却故意让我难堪……知道你现在很疼,我的心更疼知道么?”“你就是个笨蛋,一直都是,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是……”“其实,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我……”
“根本就不知道我又多爱你!”
三个字,足足埋藏了数年,就在今天,这个生离死别的场合,她终于说了出来。也许今天不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这些话,我真的说不出来,只知道你已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不可或缺的习惯,每天每天,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却无法不想你……我可以清楚的回忆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这些声音,这些影像,都已经写进我的生命中。”
山那边明明有水,水那边明明明路,人明明可以忘记,而我却不肯放弃,我宁愿让山去倒,让路去崎岖,让人去走。
“梅多的诗,还记得么?我已经全部背出来了,你不在的这些年,我每晚都会看,因为那些都是你喜欢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家人的性命、功名、还是形象,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你活着,我愿意放弃一切!”“不要离我而去好么?你不是要胜利么?你不是想击败我的圣殿团么?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你活着,好吗?”“里尔真龙!”“我爱你!”“我爱你!”炎女更加疯狂的重复着那三个字,试图唤醒失去意识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