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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1 / 2)

宁澄直觉他是故意的,但也没法说什么,只能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

风舒将手中东西放下,褪去上衣,踏入池中。从宁澄的角度,只看见风舒那白净细腻的肩头。

注意到宁澄的视线,风舒转身朝他一笑。他那白皙的皮肤被暖气一烘,居然透了点粉色,被水浸润过的雪白身躯,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宁澄看得脸上一阵发热,不禁别开了脸。本来他已经洗得差不多了,可要他现在起身穿衣,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无奈之下,宁澄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风舒快些洗好离开。

风舒却不遂他意,慢悠悠地洗着。过程中宁澄还忍不住看了一、两眼,心道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些人长得好看以外,身材也好,而且还惊才绝绝、位居高职。

宁兄洗好了吗?

宁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留意到风舒的叫唤。见状,风舒弯起漂亮的笑,走到宁澄面前,道:宁兄,想什么呢?

风舒靠得很近,身上的热气呼向宁澄。宁澄呼吸一滞,脸上热烘烘的,忙往后退开。

那暖泉底下全是石头,长年累月,被水刷得光滑。宁澄这一退之下,足底一滑,居然直接跌进水里。

那暖泉水只过胸膛,可宁澄不谙水性,慌乱之下竟站不起来。

他手脚乱抓,感觉手边碰到一个细腻润滑的柱子,忙抓得死紧。

那「柱子」动了动,宁澄感觉手上一紧,身上一轻,就被带出了水面。

出水之后,宁澄咳了几下,又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感觉肺有些疼。

待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时,才发现自己抓着的,是风舒的手臂。

为了将宁澄扛起,适才风舒也转过掌,牢牢地握着他的手。

所以,现在宁澄看到的,就是风舒赤着上身、和他双臂交缠的画面。

宁澄赶紧将风舒的手甩开,咳了声,道:多谢风舒咳,救命之恩。

风舒笑笑,道: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宁澄呆了下:啊?

风舒道:没事,开个玩笑。宁兄若是洗好了,便去换上衣物吧。

说罢,风舒便牵起宁澄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岸边走去。宁澄虽感觉有些尴尬,却也担心自己再度滑倒,便由他拉着了。

两人上岸后,宁澄火速将衣服披上,然后施术将头发烘干。

待他整理完毕,才发现风舒不知何时已走到暖泉旁的石地上,铺了块布坐下。

宁澄慢慢地靠上前,只见风舒从竹篮里掏出几盘精致的点心摆好,道:宁兄还没用早膳吧?这些糕点是我亲手做的,坐下一起吃罢。

宁澄依言坐下,拿了一块粉色的糕点放进嘴里,口中瞬间沁香四溢。

他忍不住赞道:风舒你手艺真好,这糕点入口即化,好吃得紧。

风舒笑道:好吃就多吃点。这糕里加了桃花瓣,只春季才有。

宁澄忍不住又拿了一块糕放进嘴里,边嚼边说:风舒,你该不会除了煮粥和做点心,还会做饭吧?

风舒微微一笑,道:虽说君子远庖厨,可但凡是人,总得食物饱腹。烧饭做菜方面,风舒还算有点自信。

宁澄道:风舒,你厨艺要真那么好,往后娶进门的媳妇,还有展露身手的机会吗?

风舒道:我要真娶了人,必然宠着护着,哪舍得让人家做饭。

宁澄执起一块糕点,笑道:哪家姑娘嫁了你,可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风舒道:宁兄真这么想?

宁澄道:当然,我父亲也会做饭,经常做些好吃的给我母亲,他

宁澄刚想绘声绘影地形容自家老爹手艺有多好,却忽然想起他已经不在了,不由得顿了下,道:他其实也还好啦,风舒,你今早没公务要忙吗?

风舒道:我主要负责城门守卫和审讯工作,这几日确实比较清闲。

若雪华听他那么说,一定会指着风舒的鼻子骂他说谎,可宁澄却不清楚文判们的职务分配,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风舒道:难得风舒有空,宁兄你有没有想做的事?还是想去哪儿散心?

宁澄略一思索,道:我的确有件事想做,也想拜托你帮忙。

听他那么说,风舒的笑意又更深了。宁兄有什么事尽管说,风舒一定帮忙。

宁澄道:我想回家一趟,寻我父母的遗骨安葬。

昨天吃酒时,花繁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这两天他哭过、也崩溃过,既然害死父母的凶手已经被抓住,那他也想回去安葬好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好好安息。

风舒微微颔首,道:好,我陪你。

宁澄心中感动,道:多谢。

风舒将空盘放进篮里,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他顺手拍开掉落在宁澄肩上的叶片,道:走吧。

宁澄站起身,这才发现风舒竟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想来他身上这套也是风舒备用的家居服吧。

就不知道他们穿着一身白衣到那废墟走上几圈后,会不会直接变成黑衣了。

似乎猜到宁澄心中所想,风舒微微一笑,道:宁兄不必忧心。风舒昨日已将宁陕夫妇尸骨寻回,只等宁兄处置。

风舒居然比他还早行动。宁澄脸上不由得红了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给风舒添麻烦了。

昨日风舒将他带到花雪殿后,不仅通知文判们好好照顾他,还到宁家找寻他双亲遗骨、去天一牢监管郁儿。

反观自己身为当事人,除了发呆以外,就只跟着花繁瞎跑一通,做得还不如风舒多。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上文判的人,的确和普通人不一样。

宁澄心中感激,轻声道:风舒待我这般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风舒道:宁兄不必客气,这都是风舒自愿的。

宁澄道:风舒自与我见面开始,就对我格外照顾,你我本非亲非故,为何如此这般相待?

风舒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或许是因为宁兄,与风舒认识的某人相像吧。

宁澄一呆,情不自禁地问道:那人,很重要吗?

风舒放下手,道:是。予我而言,这世间众人,无一能与之相比。

他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眷恋,眼神也瞬间变柔,仿佛所说之人就在眼前一般。

宁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风舒房内的那堆画像。

现在想来,如果那画中人是被通缉的疑犯,那只需画一张正脸图供民众参考就行了。

反观风舒不但画了数十张姿态各异的肖像,还将它们收藏在自己的书柜里。

那像上之人被画得如此明媚生动,想必是风舒与其相处之时,将所闻所见记录在画作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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