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与风舒的其乐融融,花繁和月喑那边的情况就不太好了。
之前月喑拂袖而去以后,除了履行夜巡工作以外,其它时间都将自己锁在右殿里不出门。
花繁来过几次风月殿,试图和月喑说话,却都被拒之门外。
这不,今日忤纪殿刚下堂,他俩就在风月殿撞见一脸晦气的花繁。
我都诚心道歉了,喑喑他怎么还在生气啊?
花繁坐在风月殿厅堂的檀木桌前,拿起一只苹果,心不在焉地把玩。宁澄和风舒对视一眼,也在木桌前坐下了。
花判,你又做了什么?
宁澄有些八卦地问着,而他身旁的风舒微微前倾,也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花繁为了和月喑说上话,时不时就在人家夜巡时搞个突袭,可月喑腾飞术比花繁来得好,愣是一直都没被他堵到。
几个月下来,花繁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憔悴,眼底下也挂了和月喑一样的黑轮。
宁澄虽感到有些同情,但这毕竟是花繁和月喑之间的事,他不便插手。
况且,事情过了那么久,宁澄也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纯粹想看热闹的心情了。
哦,就昨天夜里,我又跑到宫外追了喑喑一晚上,快到凌晨时,总算在一个巷子里把人拉住了。
宁澄装出关切的神色,问:然后呢?
然后,我对喑喑说,我们可以不只是一起吃晚饭的关系,如果他想,我还可以和他一起吃早饭。
噗
宁澄忍不住笑了出来。花繁看着他,苦着脸道:你别笑啊,之后喑喑就命烛笼追了我一夜,我好不容易才将它甩掉。宁兄、风兄,你们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风舒忍住笑,道:我想,月喑的重点不是在于吃饭,而是让你多陪陪他。
花繁闷声闷气地道:可白日我巡城、夜晚他巡城,时间总凑不到一块啊。之前华兄还斥责我说,不要总在白天打扰喑喑休息,所以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嗯,真是个好问题。你俩作息时间不同,确实没办法好好待在一起啊。
风舒支起下颌,道:这样吧,快到八月十五了,历年宫中都会举办中秋夜宴,规定文判们出席。你趁那天把月喑拉出去好好解释,说不定他就能消气了呢?
花繁一拍后脑,道:对喔,还有中秋夜宴多谢风兄建议,我会考虑看看的。
宁澄好奇道:中秋夜宴,除了文判,还有谁能参加啊?
风舒微笑:夜宴开放给宫内所有人参与,地点一般设在桃林间,届时那桃树的果子已经成熟,可以随意采撷食用。
宁澄道:那,霞云宫主也会到场吗?
入住望云宫那么久,除了一开始见过霞云垂帘后的影子以外,宁澄就再也没见过这位神秘的宫主。
霞云毕竟是夙阑的最高统领人,难得有机会,宁澄也想见识他的真面目。
风舒道:偶尔会的,只是宫主实在不喜热闹,想来今年也会拒绝出席。
听他这么说,花繁像是想起了什么,挑眉道:说起来,风兄你之前不是和宫主很亲密、三天两头就往栎阳殿跑吗?怎么现在不常去了呢?
风舒微怔了下,然后淡淡地道:花判想多了,风某还是常去的,只是你没撞见罢了。
常去?
宁澄想起,风舒偶尔会忽然抛下公务离开,或是大晚上的突然整装出门。
可每每宁澄问起,风舒只说是有要事,却不肯说自己外出做些什么难不成就是去见霞云宫主?
他依稀记得雪华说过,风舒和霞云很是要好。现在一听,确实感情很好的样子
宁澄心中没来由地有点生气。他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花繁意味深长地道: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不过风兄,你别因为有了宁兄,就抛弃宫主了啊。
风舒道:花判才是,多花点心思在月喑身上吧。
两人相视而笑,中间有些电光在滋滋地流窜。
那边剑拔弩张、暗潮汹涌,宁澄这边却是漫不经心地咬着苹果,默默地思索着。
我是不是太黏风舒了啊?怎么每次听说他和别人亲近,心里就会不舒服?
难不成,我是在吃那些人的醋?因为风舒不止和我一人要好,而感到嫉妒吗?
宁澄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我吃什么飞醋啊?风舒又不是只能有我一个朋友,和其他人处得来,也是件好事嘛。
宁澄是那么想的,可等花繁走了以后,他又有些赌气地跑到书柜前乱翻,将一本本的书甩在书案上,然后埋首书堆,不理会风舒的叫唤。
宁兄、宁兄。
宁澄专注地瞪着书页上的文字,愣是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