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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1 / 2)

但是当秋褚易在十一月二号那天匆忙赶回云湖六号公馆的时候,他安静地在门外守了一会,并没有看到任何人走动或者进出的身影。

又想到恰逢云湖别墅区的监控检修,秋褚易最后索性找出钥匙,直接打开了房门。

可与他想象中,安珀和蒋南希两姐妹相见场景完全不同的是,此刻这间屋子里居然是空无一人。

这个发现不禁让秋褚易感到疑惑:难道安珀与蒋南希之间的见面又临时换了时间?

不过习惯性谨慎的他忽然又想起刚才站在树下,看到的那辆驶过六号公馆门前的陌生黑色汽车。紧接着,秋褚易又是吐在脑中回想起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好像是梁a*08d9?

秋褚易看着被那个自己默写在草纸上的车牌号码,莫名感觉有些熟悉,或许他曾无意在哪里见过。只不过中间那个数字他确实有些记不清了,因此那辆车的主人倒也无从查起。

可是再等到十一二案发,秋褚易被人怀疑叫去警局配合调查,最终又获得无罪释放之后,他这才猛然记起那天在六号公馆门口看见的陌生车辆。

直觉也告诉他,那天的陌生车辆肯定不只是路过这么简单。

于是,他便赶忙私下托了可靠的关系去查。

然而在得到结果的那一刻,不想这辆陌生车辆的主人却是一位秋褚易不曾料到的人物

负责查车牌的那人先是和秋褚易说:如果你给我车牌号的中间那位数是0的话,都不用查的我告诉你,就是咱们省厅宋厅长的专车。

就在秋褚易惊讶于这个结果的同时,那人却还在电话里继续说着:

还有其他以d9结尾的这种车,那也都是特批车牌号。反正不是宋厅的手下,就是与宋厅有关系的大人物

第59章 罗威纳犬。

一只罗威纳犬正吞吐着舌头,携带有大量微生物的唾液也随着它的动作一起,不断向外分泌。

这种源自古老欧洲,性格凶猛却又极为忠主的猎犬,成年之后的身高大约只有6369厘米,但它的体重则可以与一名成熟人类男性无异。因此,与这只猎犬比起来,那个跪在地毯上和它差不多高的瘦弱青年,看起来倒更像是一道美味可口的餐后甜点。

而罗威纳犬现在正虎视眈眈地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或者说,一个让它感到会对主人造成的存在。

但是瘦弱青年脸上的表情却相当平静,没有露出丝毫被猛犬注视着的不适,仿佛站在他面前垂涎三尺的猎犬只是一只养在家里的宠物狗,青年的目光也始终落在不远处被人随意扔在地面的黑色衣物上。

他的意识很快被一个不断朝他靠近的中年男人唤回。

原本坐在沉重实木书桌后方的中年男人,忽然起身走到青年的旁边,他单膝跪下,从地毯上捡起一枚通体散发幽黑金属光芒的正方形小块物体。

居然还知道使用变声器,中年男人笑着说道:让我来看看,你在房间里还藏了些什么好东西

中年男人将那枚变声器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把玩,而他的另外一只手也在地毯上缓慢摸索、不停翻找可是这番简单的动作却让跪在地上的青年莫名感觉,中年男人伸手插进的不是地上那堆衣服,而是他的肉体。

那只大手也正在他的体内将他的五脏六腑仔细拂过,然后把他的心肝脾胃搅个天翻地覆、乱七八糟。

但青年还是生生忍住了心中那股止不住颤栗,甚至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

他只得将自己的神思再次外放,尽量不看向身边那个男人,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周边的环境上。

这是一间装修豪华,富丽堂皇,仿佛精致鸟笼一般的房间处于地下并且位置隐蔽,这里的入口和出口只有一个,而且你在里面不会看到任何窗户或者反光的玻璃,墙上装着隔音效果超强的海绵软垫,地面也是铺着具有收音功能的血红色地毯无论你是大声呼救还是竭力嘶嚎,恐怕外面路过的人群都会无一例外地听不见。

或许,更准确地来说,这里也可以被称作一间装修豪华的密室。

中年男人终于停下来手中的翻找,因为他已经在青年眼中看到了他所期待的恐惧与无望。所以,他把手里的变声器放下,又将大手轻轻附在了青年饱满的头颅之上。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脱离我的掌控,我的儿子这位父亲爱抚着摸过青年充满生命力同时又不服管教的头发,此时的他像世界上所有的父亲一样,看向儿子的目光中饱含着慈祥:包括你的过去,也包括你的将来。

青年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或许就连鼻下的气息都不曾发生过变动。他也像每次那样双腿跪在那里,仿佛一只懂事的宠物犬被主人抚摸着脑袋,安静聆听父亲的教诲。

而这位父亲感受到了来自儿子的顺从,大度的他便决定将这个无关紧要的小错误及时翻篇,以免影响父子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吧,不过我们要事先说好,下不为例。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要和我商量之后再采取行动,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暂且当作从未没发生过。

所以,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中年男人像是一只存活在森林中敏锐的老狐狸,即使头顶上的天空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他仍就从空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最近s市的天可能要变了。

其余的一切还是按照我和你之前说的去做这不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的将来。在意外发生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违背我们之间已经制定好的原则。

接着,中年男人就从地毯上站起身,他拍手呼唤那只忠诚的罗威纳猎犬来到自己身边:今天你自己在默室里忏悔完就回去吧,晚上记得和我一起去参加聚会。

在父亲的注视中,青年默默无言坐到了角落里的那张椅子上。然后他熟练地将自己的一只手扣在了旁边扶手的手铐里,又将两根章鱼触手似的白线贴在了两侧胳膊的肱四头肌上,另外一只手则最终按下了不起眼的红色按钮。

一股从神经末端而起无法言语的酥麻感觉,快速经过青年身体的所有脉络,就连那些被挂在墙壁上的那些名人画像好像都看见了他此时的颤抖。

在离开这间默室之前,不知为何,中年男人突然感觉今日儿子乖顺的侧影像极了他那位死了很久的发妻可是男人又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个孩子亲生母亲的面庞了。

而坐在刑椅上的儿子即使正接受着惩罚,也仍是保持那副默默无言的状态,眼睁睁看着父亲转身离开。

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第多少次的惩罚了。

从儿时起,他只要犯了米粒大小的错误,就会以这样一种屈辱连狗都不如的姿态,匍匐在那个他一直憎恨甚至想生啖其肉人的脚边。

当一波又一波的电流像蛇一般灵巧又迅速地在青年身体里来往通过时,早就对这种疼痛生出免疫的他眼前却浮现出了母亲的生前模样。

母亲应该是在某一年的冬天逝世的。

记忆中的她,还是印象里那副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在人前还要假装自己只是患病在床的假象。

母亲走的时候悄无声息,一如她在世时于人前表现出来的模样。

青年有些记不清母亲具体去世的时间了。

他只记得,当他独自发现母亲在屋内溘然而逝的时候,一场颜色明丽又规模盛大的烟花在窗外闪亮,并顷刻之间就布满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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