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东阳看着他笑了,阴阳怪气地说:“是媳妇大人的吧?你也是个妻管严啊!哈哈!”
“我这叫尊重女性,”霍漱清说完,对覃逸秋道,“小秋,好好给他讲讲什么叫绅士修养!”
覃东阳笑了,道:“你们两个就合起来欺负我!”
“漱清说的对,你这种大男子主义——”覃逸秋开始教育堂哥了,霍漱清就和覃春明夫妇说了下,走出了餐厅。
然而,曾家那边,苏凡拨出去的电话很快就传来了急促的鸣音,那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她的心头一愣。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现在可能不方便接听,毕竟他难得回来一趟,覃家那边也是有不少事的,徐梦华的身体还不怎么好,霍漱清肯定要去探望聊聊的。
即便如此,苏凡还是叹了口气,折身就往客厅走。
客厅里那么热闹的,那么欢乐的,那是曾泉和方希悠带来的欢乐,双方父母在一起说说聊聊,为这对夫妻今天的和好而高兴,这是很正常的。她还是别进去了,让他们好好聊。
于是,她折身又往外走,手机,却响了。
是,霍漱清?
她一愣,手机响着,却,没有很快接起来。
霍漱清倒是不急,听着餐厅里的笑声,也不禁笑了下。
覃东阳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爽朗地笑,虽然很是大男子主义。
“怎么了?”手机一接通,他就问她。
怎么——
苏凡也一愣。
他是她的丈夫,他开会回来却一直没有回家,她想问他什么时候到家,居然,说不出来了,好像,不该说。
“哦,没事。”她说,想了下,才说,“你在忙吗?”
“在小秋家吃个饭,东阳在这边,就聊一会儿,等会儿我和覃叔叔一起过来。”霍漱清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她说。
“你,是有什么事吗?我很快就回来了。”他问。
“没事没事,你忙吧,没什么,就是我爸,他们在等你们,聊天什么的,我就问一下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哦,我爸让我不要问,是我自己——”苏凡道。
“我知道了,等会儿就过来。”霍漱清道。
“好,那,就这样吧,等会儿见。”苏凡说完,就准备挂电话了。
霍漱清想说什么,嘴巴张开,却没说,只是说:“嗯,等会儿见。”
说完,苏凡就挂了电话,站在廊下,望着夜空。
霍漱清也是,在远处站了会儿,才折身进了餐厅。
“你们是不是要去曾家了?”覃东阳见霍漱清进来,问。
“等会儿。”霍漱清道。
“那我也还是先告撤吧,不过,曾泉两口子和好了,还真是,唉,不知道是好是坏了。”覃东阳说着,喝了口酒,道。
“你瞎说什么呢?这怎么不是好事?”覃逸秋道。
覃东阳抓起手边的一盘坚果,直接扔向覃逸秋,覃逸秋躲开了。
“你这脑子,我就没话说了。两口子都走到离婚的地步了,就差办手续了,然后和好了,你觉得这是好事儿?这能好得了吗?亏你还比我读书好,这个都不懂。要是婚姻不破裂,要不是过不下去,他们能离婚?”覃东阳道。
覃逸秋没说话。
“破镜,就算是圆了,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裂开的缝还是在的,再怎么看不见,都是在的。”覃东阳说道。
霍漱清也没说什么,徐梦华早就回房间休息去了,覃春明送了妻子过去,这会儿覃春明进来了,覃东阳就起身了。
“爸,要过去了吗?”覃逸秋问父亲。
“嗯,漱清,咱们走吧!东子,你那事儿,明天让小秋打电话问一下。”覃春明道。
“我知道了,那我送你们吗?”覃东阳问叔叔道。
“不用了,我们两个乘车过去。”覃春明对侄子说着,就看着霍漱清已经穿好了厚风衣,准备一起离开。
覃逸秋和覃东阳把覃春明、霍漱清一起送到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
看着覃东阳叹了口气,覃逸秋道:“怎么了又,婚姻专家?”
“我担心的是漱清和小苏。”覃东阳叹道。
“他们,不是挺好的吗?”覃逸秋道。
“好?”覃东阳盯着堂妹,道,“是漱清傻了还是你傻了?这点事都看不出来?”
“你们男人不是都说什么大丈夫四海为家——”覃逸秋道。
“小苏和你不一样,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心思细着呢!你别都把谁当成跟你一样的没心没肺!”覃东阳道。
覃逸秋踢了覃东阳一脚,覃东阳却说:“你是小苏的嫂子,漱清又和你这样好,有空多帮帮他们,别让他们散了。他们两个人啊,能走到现在不容易,别散了。”
覃东阳说着,脑子里想起的,是当初第一次见到霍漱清带着苏凡去参加聚会的情形,两个人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情意,还有苏凡那俏丽的面容,如今——
“婶婶年纪大了,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可别越活越回去了。婶婶憎恶小苏,你可别那样,小苏是你的小姑子,你要是心里也嫉恨她,老罗能高兴吗?”覃东阳道。
“我哪有嫉恨她?我妈也没——”覃逸秋道。
覃东阳盯着覃逸秋,覃逸秋只好闭上了嘴巴。
“做人要大度,要看长远,有恩就要报,小苏,是覃家的恩人,你要是连这个都搞不清楚,你就真是,太让我失望,小秋!人家对咱有恩,咱就算不能直接去报答,可是,至少别把人家当成仇人一样,这总可以吧?你要是不能改变现在的态度,别说老罗不高兴,漱清,也迟早会生气的。你就好好劝劝婶婶吧!冤家宜结不宜解!”说完,覃东阳就招手让自己的车子开过来,和覃逸秋说了个再见,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