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对自家三个宝贝的表演非常的满意,心里面暗笑,脸上却一点儿也没露出来,而是板起了脸,装成十分生气的样子,对着孙氏瞪着眼睛,完全就是一副看了孩子受了欺负忍无可忍的样子,像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挡在三个娃娃的前面。
“喂,你们哭什么,我又没打你们!”
孙氏本来是叫的挺大声,突然见到月月星儿哭起来,她也有些傻眼了,她只是看着有人过来了,想着说几句话,让那些人误会一下苏芷,那样苏芷一在意别人的想法,以后就不会对她态度太差了,那她还不是想再怎么拿捏苏芷就怎么拿捏着?这人啊,可不都在乎名声?尤其是像苏芷这样平时装的多柔顺多能干的女人。可是她没想到她刚说完,月月就大哭起来了啊,她也没有怎么着她啊,这死妮子哭什么?
“你没有打他们,他们怎么会哭的那么大声?”
那些正向着沈家走过来的人里也有树根嫂子,她手里拉着小锁,皱着眉看着孙氏,而小锁就跑过去拍着月月和星儿,让他们不要哭了。
树根嫂子这么一说,旁的人也都附和起来,本来刚才他们中间有些人听到孙氏那么说,还真有些怀疑苏芷对孙氏不敬了。
虽然这半年来,村子里的人都对苏芷有了了解,不会再认为她是个扫把星了,还认为她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可是他们也知道她是怎么被沈家分出去的,更知道这事情里面沈家三房是起了带头作用的,他们自然也会认为苏芷人再好,也会对三房的人有些不满,所以听到孙氏这么叫喊,也就有些怀疑是苏芷记着仇,在和孙氏找茬儿争吵呢。
要说沈家的分家,虽然沈子安两人是被分了出去,还是被分到了河东边,好像是委屈了他们,可是村子里的人同情他们,却也不认为沈家做的有什么不对的,毕竟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苏芷是个扫把星,不分那可就是连累一家子,沈家接受了这个被欺骗着嫁过来的儿媳妇,还给她看了病,在村人的眼中,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况还分了他们家产,只是那家产有些薄,但是那也是因为苏芷花了家里不少钱的缘故。
再加上沈子安盖房的时候沈家兄弟们全都去帮忙了,沈有福沈张氏也时不时地过去,更是表现出了对这个儿子关心爱护。
这么一来,沈家和沈子安夫妻在村子人的眼里,那还是挺没仇没怨的一家人。
至于三房,村子里的人虽然看不顺眼,可是谁家没有这么个能闹腾的儿子儿媳妇啊,在他们眼里那也不是太出格,只要没到了打的头碰血流伤天害理的地步,那吵完了架还得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这就是庄户人家心里面想的,这也是沈子安和苏芷分了家却还得应付他们的原故,他们能做的就是少来往,却不能不来往,要不这个村子里面的人口水都能把你淹死了。
正因为如此,刚才孙氏那么一叫喊,别人看苏芷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认为她还记着当初分家的仇呢,这才和孙氏不对付,他们是管不了什么,可是肯定会认为苏芷记着分家的仇呢,那也就是记着父母的仇呢,这年头,记恨父母是大不孝的行为。
孙氏就是想着用这个来压制苏芷,结果没想到她只是碰了下月月,连星儿都没碰着,他们就哭起来了,现在成了她打孩子苏芷才和她吵起来,倒成了她的不是了,她心里面这个气啊。
“我哪知道他们为什么哭啊,我只是摸了一下他们,他们就哭了。”
孙氏看着那些人全都不满地看着她,心里想完了,这些人这是站到四弟妹那一边去了,都认为她是为了娃子才和自已瞪眼的了,自已又被她给坑了!
苏芷大声地说:“三嫂,你是没有打我家星儿,可是你下手也太重了,看星儿都哭了,我让你松手,那有什么错怎么就说我眼睛长在了头顶上了?我看你才是手指头上面都长马蜂钩子了,要么怎么你碰一下我家娃娃,他就哭成这样了?!”
那些乡亲们一看三个娃子,见月月在那里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星儿眼睛红红的,小日是没哭,却也是在摸着胳膊皱着个小眉头。心里都想这娃一定是疼着了,这孙氏说是摸一下,这得摸的多重啊?哪有这种伯娘,就算这娃子不是亲侄子侄女,也不能这么下手啊!这么一想,就有几个长辈的男男女女开始训斥孙氏了。
苏芷看着那些乡亲都在那里数落孙氏,心里面一边笑一边叹息,想这乡下人是纯朴,可就是太爱看热闹,而且有的时候会不分是非。而偏偏这沈家让她心里膈应的人全都会演戏,连这最会撒泼的三房夫妻,都是会演戏的,更不要提沈张氏他们了,沈有福嘛,他是不用演戏的,他是当爹的,就是错了,别人也会认为当爹的对儿子儿媳妇是应该的。
苏芷心里想着沈子举快快当上官吧,沈珠快点嫁人吧,让他们赶紧带着爹娘和三房远走高飞,这样才叫一个清静。
孙氏在那里有苦说不出,说:“我手很轻啊,根本就不重,一定是四弟妹让这娃儿哭的,四弟,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可没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