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紧紧地握着沈子安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力量,沈子安的手紧紧地握着她,握的她很疼,可是她却没吭声,她知道沈子安现在心里很难受,任谁这么大了,知道了自已去世的娘原来不是正常的死亡,而是被人给害死了,都会难以接受吧,更何况这个被怀疑的人,还是一直代替了自已娘的位置的女人!
河边村的人本来都在纷纷议论,这时候也突然一起安静下来,都想着沈子安会不会信呐,会怎么对待沈张氏啊?
天气很好,有一阵风吹过来,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一大群人就那么站着,显的气氛有些诡异。
“子安,你不要信那个疯婆子!她是真的疯了!”
沈有福终于说话了,他刚才听了李老婆子的话,也是惊呆了。沈子安的娘确实爱喝那个青苛草,当年家里并不富,而沈子安的娘又是个会节省着过日子的,她不爱喝白水,又省不得买茶喝,就喝那个青苛草。这不仅沈家的人知道,整个河边村的人几乎都知道,因为她总是会去采青苛草。
至于细明砂,沈张氏也确实买过,而且是背着他买的,他是无意中发现的。他当时也问她了,她说是肠胃不通,可是住在一起的人,哪里会不清楚她当时身体如何呢?但是他也没有追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现在李老婆子这么一说,他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
沈珠也在一旁说:“四哥,我娘哪里会知道那两样东西一起吃会不好呢?肯定不是像李家老婆子说的那样的!你不要认她!娘可是对你很好!你想啊,要是娘真的对大娘那样了,她怎么会不对你下手呢?所以说那根本就不可能!”
沈子安看着沈张氏,这个妇人,因为他娘的原因,他一直是尽着儿子的义务,只是他也清楚这人是个有心机的,只是他想着那份心机用在他的身上,也只是为她自已的子女占些便宜,他可以不在意,那是天下母亲都会为自已的子女谋的好处,他甚至想如果他的娘活着,也会为他争的。他是真的不在意。可是如果这份心机用在了他娘的身上,还是要了他娘的命,他就不能不在意了!
沈子安想到他那温柔和善的娘被人所害不得善终,他的心就没办法平静,叫嚣着不要放过那凶手。
“是不是你?!”
沈子安置问着沈张氏,声音压抑着,好像要怒吼又像是要哭泣一样,他喉头发干,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子安,真的不是我,你不能听那个发疯的李氏一说你就信了!我可是养弃了你十多年,你不能不信我!”
沈张氏见沈子安那么看着她,眼神冰冷的好刀子,她伤心地说,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着又流下来的眼泪。
“是不是你,早晚会知道,不过,在这件事情清楚之前,我不会再叫你一声娘!”
沈子安拉着苏芷就走,那些围着看热闹的村民连忙给他们让开一条路,现在这样的沈子安真是太吓人了。
沈子安知道他现在再如何问,沈张氏也是不会承认的,他就是杀了她,她也不会承认的。而李老婆子的话也根本没有证据,他不可能真的去动手逼问。多年的前的事情了,要如何查出来?就是查出来沈张氏真的买了那细明砂,她只要说是用来治病的,也根本不能把她如何。他娘的死因,还是只会被人认为是身体不好才早亡的!
沈子安虽然心里愤怒伤心,可是他的脑子并没有乱,他想的很清楚,所以才会拉着苏芷离开,他怕再呆在那里,会忍不住伤人。
“爹,娘,你看四弟这是什么样子嘛!就一个疯婆子的话,他就不认娘了!”孙氏在一旁叫着,“我看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不想尽孝了!真不是自已养的不知道感恩,要是自已的亲娘,那是打死了他他也只能受着,哪像现在这样,说不认就不认了!还不如一个外人呢!白眼狼!”
沈子平也在一旁说:“四弟这真是不像话,哪有这么办事的!真是有钱了就变了!我得好好的说说他去!里正,你也得说说他,他太不像话了!”
里正嘴角抽了抽,想你们自已的爹都管不了他,我哪里管的了,再说现在这种情况,谁也管不了!
“你们都闭嘴!还嫌不够乱!回家去!”
沈有福也是被沈子安刚才的话给气着了,不过一想到沈张氏,他心里也是很乱,听到儿子儿媳妇还在这里废话,他骂了一声。
沈珠扶着哭着的沈张氏向回走,一路上沈张氏在众人的注视中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倒也让一些本来怀疑她的人又有些同情她,想她也是可怜,把沈子安养这么大,结果落这么一个下场。
沈有福对三郎说了一声,让他去福园把家里别的人全叫回来,连二房的人也叫回来。三郎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