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开还一边想,不一定能打开。要是真打开了,里面还有人住,她就说——
就说自己是房东的亲戚,以前住在这,太久没回来了,不知道房子已经出租。
就这样!
咔的一声轻响。
门开了。
同时惯性将她外里带了带,门顺势被她打开。
季弦星心里咯噔一下,道歉的话都已经想好了,可是入目的一切却让她僵在了原地。
放在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当年钟熠怕房子辐射大放在客厅阳台的绿萝、就连她当时给纸巾盒买的碎花套布都在。
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陌生人使用或者动过的痕迹。
季弦星关上门,肌肉记忆再次先于她的大脑开始行动。
将吃的放在鞋柜上,打开鞋柜拿出拖鞋将鞋子换下,走后提着东西放到客厅茶几上。
当她坐进沙发上时,自己都不禁愣了一下。
季弦星解开小吃袋子,开始吃东西。觉得有些安静,下意识的用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竟然还开了。
有电有信号,声音出来的那一刻,让她有些恍惚。
是不是其实她真的只是过了一个寒假没回来,这些年发生的事,只不过误入了平行时空而已。
季弦星竟然撩开了衣服的下摆,看到小腹上那条疤痕时,兀自笑了下。
妈的。
她无声骂了句,喃喃道:“太荒唐了。”
也不知道是再说自己的举动,还是说这件事的本身。
季弦星吃完东西后,下意识的将所有房间看了一遍,是真的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房间很干净,绿萝里的土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潮湿,看的出是有人隔段时间就会来打扫的。
直到季弦星洗好澡,躺到床上,她都没回过神来。
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她不信钟熠那么多房子,多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有房产的人,会定期请人把每套房子打扫干净那么闲。
季弦星有点小纠结,忽然想给他打个电话。可却又不知道电话打通后,她要说些什么。
难道说——
我一个不小心去了一下书院壹号,还没注意的把门给打开了,里面怎么所有东西都没变啊?
问完以后,她大概会得到钟熠的再次表白。
然后呢?
季弦星没想好,手指却无意间碰到了手机,却发现手机不亮了。
她按了按,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床头倒是放着充电线,可是型号却不一样。
季弦星心底竟然莫名的涌出了“刚好,就这样吧”的心理,她真的懒得折腾了。这么些年,对于“爱情”这个东西,她是真的懒得要了,觉得麻烦。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起床,把东西全部归位。把吃剩下的垃圾也全部收好,关上门后,想了想还是将钥匙放回了原处。
就让一切,还都是记忆里的样子吧。
季弦星原本以为这件事,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的,至少回来的一路上她都没想这个事。甚至还看了一路风景,觉得没拿着相机出来有些可惜。
她回到住处,电梯门刚打开,便被浓烈的烟味吓了一跳。
这他妈是有人纵火吧?
她在包里找钥匙,一边想着进房间充电,手机开机的第一件事,就要给物业打电话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她抬起头,在看到靠坐在门外的人时,愣住了。
钟熠垂着头,碎发挡到了眼睛,看不出他的神色。修长笔直的腿此时被随意支在地上,手搭在上面,指尖轻垂着。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厌弃、颓然、无力等全部用来形容失意的名词。
季弦星有些吃惊,更让她不自觉瞪大眼睛的是,满地的烟头就那样排开在钟熠身边。
她记得他其实是有一点点洁癖的。
原来这就是那个“纵火者”。
“钟熠,”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让他变成这样。她走过去,轻声问,“你怎么了?”
地上的人听到声音,骤然抬起头。他的眼底一片猩红,像是困兽一般,满是燥郁的戾气。
季弦星吓了一跳,却没躲开,刚想说点什么,人便被大力的拉进一个怀抱里。
他的身体很紧绷,季弦星被他抱的感觉腰快被勒断了,她简直难以呼吸。她终于意识到钟熠状态很不对,在彻底被勒死前,她大力的推钟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