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熠轻声说:“有我在,谁敢。回头给他养只狼狗吧,还能让他凶一点,你说呢?”
他问了半天没人回答,他紧张的低头看,不知道人是已经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
钟熠一直保持着清醒看着怀里的人,直到听到了警车声,看到季弦星被救出放到了担架上,他才终于失去了意识。
季弦星再次醒过来时,入眼是一片洁白,鼻息间是令人心安却又让她十分排斥的消毒水味儿。
她没在身边看到钟熠。
季弦星猛地坐起来,头晕的她撑着床一震干呕。
护士进来,看到她醒了说:“哎,醒了。多躺会儿吧,你有点脑震荡。”
季弦星听到声音,缓过那个劲儿后忙问,“和我一起送来的人呢?他怎么样了?”
“你说把你护身底下的人吧,伤的比你重多了,玻璃扎他背上了,挺深的差点就扎到肺了。”护士说着,然后问,“你们是来度蜜月的么?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后面的话季弦星全都没听到,站起来就去找他。
护士没拦住,也理解他们这种经历生死之后急迫想要见到对方的心情,破例的带着季弦星去了钟熠的病房。
季弦星看着床上的人,细碎的黑发搭在前额上,能摄人心魄的眸子此时轻闭着,脸色苍白连唇都没了血色紧抿着。
她手摸上他有些发干起皮的唇,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自己伤成这样还在不停的和她讲话。
“傻瓜……”
季弦星俯身慢慢的将唇贴到他的唇上,干燥的唇划痛他的唇瓣,也让她的心一痛。
她用舌尖来回描绘着他的唇形,又轻又柔的来回轻吻着,直到他的唇也变得水莹柔软,不在苍白而是嫣红才满意。
“小姑娘明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了,还故意勾我。”
头顶忽然传来有些虚弱,却含着笑的声音。
季弦星猛地抬起头,就撞进了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即使脸色仍是苍白的虚弱,可是眼睛却格外明亮熠熠。
她蹲在他的身侧,轻轻的吻着他的唇角,鼻尖贴着鼻尖的厮磨着,轻声说:“等你好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钟熠看着她,声音有些发紧,有些不确定的问,“你知道你说得话,代表着什么么?”
“我知道啊,钟舅舅。”季弦星眼底闪着盈盈狡黠的光,像个勾人魂的小妖精。
钟熠呼吸一紧。
小妖精就继续压着嗓音小声说:“快点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钟熠全身紧绷,血液都在沸腾,连扯到了伤口都号未察觉。眸色深的不像话,盯着她的眼睛一直往下来回打量着。
“小姑娘……”他反手贴着额头,声音哑沉的不像话,又带了些无奈道:“你真是有的是办法折磨我。”
他话才说完,唇上便贴上了两片柔软。
季弦星轻轻吻着他,唇齿相碰着,不带任何技巧却很认真。带着十足的珍惜与爱慕,钟熠麻药还未过,连回应的力气都几乎没有,却还是尽全力的回吻她。
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和药的苦涩,可心里却甜的不像话。
她轻轻趴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胸口上,唇上还带着些水润光泽,柔软的看着他,喃喃道:“钟熠,快点好起来,我——”
“咳,抱歉。”有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扰两位一会儿。”
季弦星下意识的抬起头,便见两名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些尴尬。
她将头发从而后扒拉的过来,站起身看着他们。
一个稍高一点的警员说明自己的来意,“是这样,我们接到两位的报警电话,才一接通便听到了剧烈的撞击声,然后电话中断。我们追踪过去,发现两位车旁边互撞的车里面的人刚好是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两个人。所以想做个简单的调查询问,请两位配合一下。”
季弦星点了点头,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熠则已经轻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否又再次睡了过去。
“这两个人你们认识么?”警员拿出了两张照片。
季弦星一看,瞳孔一缩,其中一个正事之前遇到的那个刀疤脸。难怪她看到那辆车时觉得像是在哪里遇到过,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旅店停车场里。
她指了指刀疤脸的照片,然后说:“这个人,和我们住在同一家旅店,就住在我隔壁,今早出发的时候我们在走廊碰到过,他……”季弦星简单的将今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就是这样。”
稍矮一点的警员又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细碎的纸片,“这是我们在旅店垃圾桶捡到的,是你的名片么?”
季弦星心里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被撕的乱七八糟的名片,点了点头。即使善心错给了恶人,可是她知道再有下一次,她应该还是会这么做。
万一那个人真的走投无路,她拉一把,就可能救了一条命。
高警员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说:“那名女士已经被杀害了。”
“什么?!”季弦星不由的微微拔高了些声音,她以为那个人是犯罪团伙,却不想竟然已经遇害。
“他们是一群人贩子组织,身边会有一名用各种方式控制好的女性,利用女性对女性的低戒备,装作不舒服是否可以送我回家等方式。从而诱骗其他女性回到人贩子的家,把她们迷晕从而进行人体或器官买卖。”
季弦星从未没想过这种事竟然能发生在自己身边,她有些茫然的问,“他们不是一伙的么,那为什么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