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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又可以在心里,光明正大地喜欢他了。

裴鸢的初潮走干净后,大抵过了七日。

她按照班氏的叮嘱,进宫去见了那神医亓官邈。

亓官邈其人,确实是个医术颇高的医者,在这么短的时日内,便治好了皇帝的顽疾。

皇帝从前都待在建章宫中养病,但据说这段时日,宫人时常能在未央宫中见到皇帝的身影,且他气色也比以往好了许多。

亓官邈虽治好了皇帝的顽疾,却对皇帝提起,说自己突患了一种难治的疾病,便想请辞归隐。

皇帝的病症虽有极大的好转,但他仍不想就这么放亓官邈走,便命亓官邈只得在上京郊外隐居,他亦会派匠人为他盖宅。这般,若皇室有需要,他还能随时进宫。

裴鸢在被亓官邈诊脉时,虽觉他一脸病容,却有些想不太明白。

神医,难道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吗?

待亓官邈为裴鸢诊过脉后,却也同从前的医者一样,说她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症。

裴皇后虽仍放心不下裴鸢的身体,但就连亓官邈都这么说了,那裴鸢的身体应该是康健的。

可她之前犯那两次症状的缘由,还是没个定论。

亓官邈退离椒房殿后,裴皇后恰有宫务要处理,而裴鸢这日也无需在石渠阁修习课业,裴皇后便携她一同去了阖宫的各处殿署。

裴鸢总觉得,姑母似是有意在教她学一些东西。

可她却想不通姑母这么做的缘由,毕竟她又不是管理阖宫的皇后娘娘,学这些也并无用处。

沧池之旁的垂柳已然抽芽,颇有迎春的盎然生机。

沧池旁亦是窦夫人的住处——清凉殿。

裴皇后和裴鸢在沧池之旁短暂驻足时,却没成想,竟还真见到了刚从建章宫归返回殿的窦夫人。

窦夫人身着信期绣所制的直裾长襦,那长襦的裙摆状似鱼尾,迤逦曳地。

纵是窦夫人的面上有着颇深的法令纹路,却也能瞧出,她年轻时是个美人。

只是这种美同裴皇后比起来,却是差距甚远。

见窦夫人的身后跟着五公主,裴鸢便悄悄地冲她颔首,想要同她打声招呼。

五公主并没有理她,她只垂下了头首,旁人亦看不清她的神色。

窦夫人的面色却明显不大好看,她只同裴皇后屈膝施了一礼,便回了自己的清凉殿。

待窦夫人走后,裴皇后的面色虽一切如常,但眸中却蕴了些许的寒意。

裴鸢却觉得不解,且感到淡淡低落。

五公主昨日在石渠阁时,还同她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理她了?

清凉殿。

窦夫人回宫,便伫在了华贵的藻井之下,面色亦是极阴。

从司俨那个荡/妇之子入上京后,她在上郡驻军的兄长便开始被皇帝怀疑有不臣之心,貌似前些日子,御史还搜出了证据。

窦夫人亦因此被连累,适才,她便被皇帝唤到建章宫听训。

如今想来,几月前的那场火灾来得就甚为蹊跷。

而自那个荡/妇之子来京,再到被封为国子祭酒,一切又都有裴皇后在推波助澜。

司俨入京,是因裴皇后建议了皇帝

司俨被封为国子祭酒,同鸿儒一起修书,也是裴皇后的建议。

这不禁让窦夫人有了猜想,这两个人,会不会在暗中勾结到了一处?

五公主进殿后,见母亲面色不豫,便也愣怔在地。

窦夫人注意到了五公主,便看向了她。

适才裴鸢对她的示好,她都看在眼中。

思及,窦夫人不禁冷声问道:“不是让你在外,一定要同裴家女处好关系?”

五公主不知所措:“儿臣……”

窦夫人眉眼含戾,神情间亦全无母亲对待女儿的慈爱:“就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还有何用?”

五公主因而沮丧地垂下了头。

窦夫人有一儿两女,她平日便总说,她是最平庸,也是最无用的那个。

窦夫人却倏地想起了裴皇后对裴鸢宠爱有加的模样,她心道:裴俪姬,当年你的女儿没保住,也不全是我造成的,而是你没那个福分。

女儿死了,她就把侄女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想来,那班氏倒也真不同裴俪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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