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情考虑么?
沈博宇笑容清幽,略带几分清冷的眸子微闪,便落在怀中容颜的脸庞上。
容颜却是怒瞪他一眼,扭头转开眼。
看着她孩子气一般的动作,沈博宇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他低头,对着容颜微微一笑,“你不想给咱们就不给,我頟道,那些人伤了你,还有十三,他们该死。”容颜听闻这话瞪大了眼,她什么时侯说过这话?虽然她心里也真就是这么想的,可这个人怎么能猜的这般准,难道,他还会读心术不成?
对面,平西王已然沉下脸,“阿宇,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忤逆为父不成?”
“我和父亲说过,她是我未来的妻子。还请父亲给您自己,给您儿子留点颜面。”说自己的儿媳妇上不得台面,那他这个公公,还有日后娶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的亲生儿子,又有什么光彩?沈博宇似笑非笑的睇了眼平西王,狭长的眉轻轻的一挑,语气悠然而平静,“这几名侍卫伤了她,该死。至于家里的祠堂,儿子早就想烧了。几块木头罢了,年年吃着儿孙的香火,可不见他们护佑平西王府半分,要他们,何用?”
“你,你个逆子!”虽然那祠堂里并不是什么先祖真正的牌位,但也是代表着祖宗先辈!听着沈博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平西王差点气的朝他一巴掌拍过去,“那么,把王妃的解药拿出来。”
“没有。”
“你把她给我,本王倒是要看看她哪来的胆子,敢做下这等滔天祸事。”
沈博宇吃的一声笑,“父亲想多了,她的胆子,自然是儿子宠出来,纵出来的。”
“你……”
沈博宇一扬眉,乌黑的眸子里尽是宠溺,温柔,“这长安城中,儿子想宠一个人,谁敢欺她?”他咪了咪眸子,神色平静,“儿子今个儿便和父亲把话说明白,儿子是定要娶她的,别说她只是火烧了咱们府中的小祠堂,便是她把宫中的皇家祖祠堂给一把火烧了,也自有儿子给她担下!”
其实认真说起来,平西王府的祠堂充其量不过是个像征意义的小佛堂罢了。
就是比一般的小佛堂多了几分肃穆,多了几块牌位。
平西王争战回府,爱有事没事去那里对着先祖待上半响,诉说一番。
除此之外,谁把那小祠堂放在眼里?
平西王是先帝之子,他的先人祖辈,自然是在皇陵,牌位,在宫中!
平西王沈承景浓眉紧锁,如鹰般的双眸定格在沈博宇身上,最后,他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霁,似是有所缓和,只是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道身影几个纵身,飘落在沈承景的身侧,他单膝跪地,恭敬见礼,“属下见过王爷,属下失职,请王爷恕罪。”
“罢了,免,王妃可有受惊?”
“王,王妃晕了过去,据王妃的小丫头所言,其中一人给王妃吃了些东西——”
这就是委婉的说法。
沈承景自然是知道其中含议,他眼皮霍的一跳,声音如同零下的寒冰,“阿宇,让她交出解药,这件事我会就此罢休。至于你的婚事,自有皇上,还有宫中太后作主,便是父王也不能一语定音。”在沈承景看来,他今个儿这事说话,已经是等于在和自己的儿子说软话,他可是堂堂的亲王啊,手执兵权,便是皇上见后也得礼让三分!
如今,自己的儿子为了个女人,和他翻脸?
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致,眉轻跳,自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阿宇!”
沈博宇却是慢慢的笑开来。
他的笑让沈承景脸色愈发的难看,“你为了个外人,要执自己的母亲于不顾,忤逆为父?”
沈博宇低头看了眼脸色惨白,嘴角一丝殷红刺的他一颗心都在抽疼。
容颜看到他朝着自己望了过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挣着最后一丝力气欲要起身,“放我离开吧。”
不管怎样,自己不想让他为了自己而父子反目。
她还没有想好和沈博宇之间的关系……
似是感受到她的心思,沈博宇的力道微微收敛,让她挣不动,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会让她再次伤到,他低头,朝着容颜微微一笑,倾城妖艳的笑容里写满了宠溺,怜惜,他嘴角轻轻的蠕动,“别怕,万事有我。”而后,不再看容颜,沈博宇猛的抬头,看向沈承景,“父亲,如果儿子一定要把她保下来呢?”
“你想怎样?”眼底厉色一闪,沈承景脸沉的,能掐出水来。
完全就是被人忤逆,心情暴躁,狂暴之下欲要解除一切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我用这些东西,换今晚此事平息。”
沈博宇衣袖轻轻一拂,几张信笺纸飘向沈承景,“父亲还是先看看这些,再做决定吧。”
“这是什么东西?”沈承景满是狐疑的咪了咪眸子,抬手接过,月色下,他犀利的眸子一目十行的扫过,脸色唰的一下铁青,如果说刚才是愤怒,那么,这会就是盛怒,是盛怒之后的至极点,却又无处可喧泄,却又得硬生生憋回去,那种感觉,让沈承景略带几分粗旷的英气俊脸都带了几分的扭曲!
“你些东西还有谁知道?”
“只有儿子一人。”
好半响,沈承景深深的看了眼沈博宇,最后,带着凌厉杀机的眼神落在沈博宇的怀中。
“她就是容锦昊的女儿?”
“回父亲的话,是。”
被沈博宇抱在怀里,身上的寒气渐消,容颜用尽全部的精神让自己不能睡。
就在此刻,她只觉得一道堪比刀剑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
让她全身寒毛孔都竖了起来。
仿佛,这一瞬间,她肌肤下的血液都在叫嚣,在疯狂的四处狂窜!
好在这种感觉也不过是一瞬而逝。
对面,沈承景一声冷笑,“好,这事就依你。只是,若是再有下次——”
沈博宇眉眼温和,轻浅笑意自他的唇角勾起,“儿子下次绝不会再让她涉及险地。”绝不会有下次!
“王爷,王妃之前只属下——”
“滚!”沈承景有气没地儿发,一听身侧侍卫的话,抬脚踹了过去。把对方的身子踹出去老远,连着翻了几翻,他却是看也不看,身子一飘,几个纵跃,彻底不见了身影。身后,侍卫狼狈的起身,略带两分犹豫的眼神在地下几名平西王府的侍卫身上扫过,这些人,应该都没什么用了吧?他心头一念起,眼底复杂掠过,身子却是瞬间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