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思索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据闻圣僧性子极仁,宁愿自身受苦受难,亦见不得苍生悲痛。莫非是圣僧念及白马日益疲惫,且路途艰险,不忍心白马随着他受苦西行,故以在这处与白马分别了?”
说到这里,王玄策试探性地朝着面前的白马问道。
“马儿,事实可是如此?”
白马回头看了一眼王玄策露出了人性化的眼神,高昂的头颅准确无误地点了点。
“果真是如此……”
刘彦昌见状,忍不住抚掌赞道。“难怪适才马儿听闻小生用‘弃’这个字眼颇为恼怒,原来如此,此举实乃圣僧仁义慈悲之心,实属千古佳话。”
顿了顿,刘彦昌颇有些书生气发作的状态,一撩书生袍,左右地度了几步,若不是那浑身的肌肉将书生袍撑得异常紧实,还当真有几分即将七步成诗的意味。
可惜,刘彦昌本就是个落第书生,才气算不得顶尖,再兼之荒废了学问三四年之多,早便将过往所记住的经典尽数还给了私塾先生,哪里还吟得诗,做得对?
在王玄策等人隐隐有几分期待的眼神之中,刘彦昌一拍手掌,大喊道。
“好!!!”
“宁愿自身那体弱之躯行走于大地之上,一步步地西行而去,也不愿同行之马受苦挨累,不愧是大唐圣僧,此千古佳话传于后世,不知又得成就几多名诗妙赋也。”
然而,面对刘彦昌的夸赞,白马却是忍不住踏了踏河滩,似乎在反驳着什么,一连踏了好几下后,又最终平静了下来。
这莫名其妙的一幕让王玄策等人不明所以,不过白马终究是不会说话,否则它一定会告诉这些愚蠢的凡人。
圣僧很慈悲,但可不体弱!
或许说,唐三藏都忽略了还有着白马这么一个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活口,知晓了自己的根底所在。
而后,王玄策一众简单地在蛇盘山范围内排查了一番,紧接着留有了一个标记后,便打算继续西行出发。
然而,就在王玄策等人即将离开之时,白马犹豫了一下,却是几乎踏步之间出现在刘彦昌的身后,用嘴巴咬住了刘彦昌的领子。
“嗯?马儿,可有事情?”刘彦昌转身问道。
白马点了点头,随即往西走了几步,再度注视着刘彦昌,似乎在表达着某种意思。
刘彦昌愣了愣,猜测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你一并离开?”
白马闻言,点了点头。
刘彦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道。
“不行,当年圣僧念及慈悲,留你在此地生活,我怎么能反倒违背圣僧的意愿带你往西而去呢?再说了,据闻越是往西,妖怪便是越多,太过于危险了。”
白马一听,原地顿了顿,随即猛然地朝着蛇盘山那条幽深无比的鹰愁涧冲刺而去。
“马儿想干什么?”
刘彦昌和王玄策等人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那边危险,马儿止步!”
就在刚刚刘彦昌以及王玄策等人排查蛇盘山之时,最为忌惮的便是那条不知有极深的鹰愁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