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交出你家信物。我找老头子借兵。”
刘大妹再次愣了愣,然后一声不吭的从内衣里面取出一块银牌,银牌上没有文字,只有奇奇怪怪的各种怪虫雕饰。
“这是我家信物。我贴身放着的。我也没有叫他们真的上手。”
“我知道了。家,你看着。我出去了。十天之内,应该能够做好。”雷十一无所谓的说道。然后转身就走。
秦慕言劫掠了泰宁的粮仓,而雷十一去借兵报复。这种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红叶寺除外。不过红叶寺在侗族那边并没有人手。因此他们知道的仅仅是,秦慕言抢了泰宁的粮仓。红叶寺当即爆发。
“什么意思!这个秦慕言要造反吗?”陈长老怒不可遏。“泰宁粮仓的作用,就是用来预备万一的。他秦慕言是什么意思?”
“陈长老,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雷十一擅自动用粮仓。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路长征不阴不阳道。
“放屁!你以为秦慕言半夜三更私会雷十一是为什么?很明显,他为了应付差事,请雷十一开放粮仓,然后他假装蒙面马贼夺取粮草,应付蓝玉!”陈长老阴鸷道。
路长征嘿然道:“咱们在这里胡扯有什么用呢?咱们不是秦慕言,也不是雷十一,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了,咱们又不是查案,要知道为什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泰宁粮仓。有这个粮仓在,咱们压力就小一些。”
囤货居奇,特别是粮食的囤货居奇,是很遭人戳脊梁骨的。先前放着粮仓不用,为的,就是转移压力。不是我们不尽力,是官府不放粮啊!
“怕只怕,这个雷十一,顺势而为,干脆就算说是要开仓放粮。这个粮仓尽管说是官粮,实际上,等于是他自己的粮仓。若是他借势开仓。诸位,咱们的谋划就全都断了!”陈长老叹口气道。
我生气秦慕言做什么?我生气的是咱们的利益没有了啊!
陈长老这话一说,全场当即冷清下来。剿匪?那是官府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官粮也是官府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放出去,不过是少赚一点,绝不至于亏本。我管呢?还是不管?
陈长老又生气了,这两年他不顺的时候很多,脾气也变差了很多很多。
“都说话!不要像个死人一样!”
洪恩当即站起来道:“长老,咱们红叶寺该动一动了!”
陈长老眯眼道:“这话怎么说?”
“近年来,咱们总是专注做生意,江湖上知道红叶寺的不多了。这一次,咱们要重新立下威严!粮草,要追!这事要查!不过不是咱们查!而是叫道上的人自己查!咱们就要一个结果。”
路长征冷笑:“洪长老,你是不是没有睡醒?你说给就给啊?谁怕你啊?要结果?”
洪恩脸色阴沉道:“福州就这么大,稍微大一点的蚂蚱咱们都知道是谁。这一次,就叫老虎寨去查。给他们三天,三天之内不给结果,就灭了老虎寨!一个不留!”
众人想了想。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除了上官鸿,都跟老虎寨没有关系。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干吧!不过,泰宁那边,还是要想办法啊!这个雷十一,是不是应该给他点警告?”陈长老道。
洪恩摇头道:“现在不是给警告的时候,而是要遏制秦慕言。此人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把咱们这些老骨头放在眼里。是该给个教训了。”
陈长老沉默一会道:“不错!雷十一只有几个衙役,显然不是秦慕言的对手。这肯定也是他屈服的原因。既然如此,咱们就敲打敲打秦慕言。给他撑撑腰。此事叫谁去做比较合适?”
洪恩断然道:“红月最近正好路过泰宁附近,就叫他去吧。”
林红月?陈长老有些沉吟。林红月、上官鸿,好像都是你洪恩的左膀右臂啊?
路长征见状,立刻道:“林红月此前负责走江湖。贸然打断不是好事。毕竟,禅师的事情咱们不好插手的。以我之见,不如就叫唐初去吧?唐家要喝水,总要意思意思。”
洪恩冷哼一声道:“禅师说的只是叫她走江湖。顺路的事情,何必绕来绕去了?唐初并不是咱们红叶寺的。再说了,计划中,唐家是要割肉的。若是这时候叫他做事情了,出事以后咱们就成了过河拆桥了!”
“可是,如果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怎么才能相信咱们是带着他吃肉呢?”路长征缓缓问道。
不错,无凭无据的,忽然掉了肉下来,谁信呢?谁都信他有毒吧?
这些人做事情,就是这样的。一边保持高压态势,一边呢,吊着一块肉给希望。绝不会给人造反的念头。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的,平民百姓只知道米涨价了,却不会知道为什么会涨价。他们还寄希望朝廷能够调节价格,或者送上救命的粮食。只要不饿死,其实什么都好说。
秦慕言做得最坏的就是,开了一口子,将人心弄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