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金雕翻了一记白眼道:“我又不瞎子,当然知道死的是个鞑子,可是这鞑子是咋死的?”
“属下刚才查看过,鞑子的脖子被拧断了。”这名神机营的弟兄答道。
郭金雕蹲下来,用力拨拉了一下铁木儿的脑袋,结果那颗脑袋软绵绵地歪到了另一侧,果真是脖子断掉了。
“郭哥你瞧,这里还有两副强弓,一副是四石弓,已经断掉了,一副是五石弓,啧啧,属下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使五石弓。估计刚才刺杀大人那一箭就是这家伙射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名鞑子竟然被人杀死了。不过幸好这名鞑子被人杀死了,要不然咱们刚才上山就危险了,能使用这种级别强弓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郭金雕亦后怕地点了点头,接过那名亲兵递来的五石弓试了试,结果只能勉强拉开三分之一,不由惊道:“他奶奶的,这玩意估计只有杨大眼那小子才能拉开。”
“郭哥,抓住了,抓住了一个女刺客!”
郭金雕正研究着铁木儿的尸体,忽闻有弟兄来报,连忙问:“死的活的?”
“活的!”那名神机营弟兄大声道。
郭金雕闻言大喜道:“快带上来,老子要好好审问!”
很快,一名女子便被十几名神机营的弟兄用枪指着押了上来,赫然正是薛冰馨。原来薛冰馨刚才挨了赵全一掌,身受内伤根本施展不开,速度和身手都大打折扣,结果被神机营的弟兄追上了,为免挨枪子,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郭金雕打量了一眼像花脸猫一般的薛冰馨,喝问道:“你是刺客?为何要刺杀钦差大人?”
薛冰馨紧抿着双唇闻不作声,此刻却是心乱如麻!
郭金雕皱了皱眉,他刚才在山脚下开枪打孙才时,隐约见到这些人在打斗,一开始还以为是刺客内讧呢,但刚才查看过那名弓箭手的尸体后,倒觉得像是有人及时杀了这名弓箭手,从而救了大人一命。
郭金雕又问了薛冰馨几句,后者依木然不作声,于是沉声喝道:“绑了,带回去交给大人审问!”
薛冰馨不由眼前一亮,脱口道:“徐晋没死?”
郭金雕冷笑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们家大人鸿福齐天,阎罗王也不敢收,那一箭连他老人家的毫毛都没伤着一根,就破了一件衣服而已。”
薛冰馨不由如释重负,不过很快又紧张起来,暗忖,待会见到那混蛋怎么办,他会认出我吗?
郭金雕见到这名女刺客魂不守舍的的样子,不由暗暗奇导,挥了挥手,让人把薛冰馨五花大绑,然后押下山去。
且说赵全和丘富两人骑马一路逃了三十多里,丘富由于失血过多,终于支撑不住了,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赵全只能勒定马,提着孙才跳下来,跑回去扶起了丘富,后者摔得并不重,脸色苍白地道:“大师兄,我没事,死不了的,就是失血过多。”
丘富中枪的地方在胳膊位置,倒是不至于要命,包扎止血便无大碍了,不过孙才就惨了,被打中了后背,此刻只剩下半条命了,隐入了深度昏迷之中,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丘富在赵全的帮助下包扎了伤口,咬牙切齿地道:“神机营这火枪端的厉害,不用点火就能激发,比火铳厉害多了。”
赵全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次刺杀徐晋代价有点大,孙才和丘富都受了伤,铁木儿还死了,回去后也不知怎么向俺答交待,还好,徐晋已经死了,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了。
要是让赵全知道徐晋根本没死,而且连屁毛都没掉一根,估计这家伙会活活气死。
赵全生恐神机营会追上来,所以不敢多留,给丘富包扎完伤口之后便又上马继续逃,结果跑出几十里,孙才终于熬不来,咽了气,他中枪的位置正好是后心要害,再加上铅弹是有毒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在马上颠簸了几十里,终究还是一命乌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