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此处,脚下的步子加快,进了殿内去禀报。
总管太监去了一趟宫门,不但没有接到皇甫逸轩和孟倩幽两人,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回了齐王府,皇甫巽听闻禀报后,这心里一直在打鼓,现在得了禀报,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自己发痛的额头,挥手,示意丝乐之声停下,下旨:“宣皇叔进来。”
总管太监高声喝宣。
齐王爷和皇甫逸轩两人进殿,行大礼,叩拜磕头,在帝王面前的规矩做的丝毫不差,给足了皇甫巽面子。
皇甫巽心里更家的发颤了,他继位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享受齐王爷和皇甫逸轩的大礼。但他宁愿没有,因为他知道现在齐王爷有多给他面子,一会儿就会闹得有多凶。
抬头,“皇叔和世子请起。”
然后又吩咐:“给皇叔和世子赐座。”
齐王爷站起身,恭敬答谢:“多谢皇上,不必了,老臣站着就好。”
说完,虎目威仪的在殿内扫视了一圈。
皇甫巽知道,他这是在寻找鹰国的小皇上——拓跋罕林,而站着的目的就是好随时冲过去打人。
尴尬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皇叔、世子,朕宣你们进宫,是因为鹰皇为表臣属之意,想要求娶月儿小郡主为皇后,朕特意命人宣你们进宫商议。”
齐王爷的视线各国使臣的脸上飘过,心里有了数,等皇甫巽说完,声音如常的问:“不知哪位是鹰皇,能否站出来让老臣一见。”
他这不急不气,不缓不重,淡然的声音一出,皇甫巽心里直发突,心里期盼着拓跋罕林能识相些,委婉些,千万别在这大殿之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当场挨了揍,他到时也是爱莫能助。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了起来,以晚辈之姿对着齐王爷行礼,用武国话说道:“见过武国最尊贵的齐王爷。”
齐王爷不闪不避,接受了他这个大礼,抬眼打量他。
十五六岁的年纪,白皙俊秀,人中之姿,不似鹰国人的粗犷高大,也不似拓跋罕木的鹰眼钩鼻,乍一看,和武国的人长相差不过,点头,开口,声音平静,似好奇,又似唠家常:“我和贵国已死的大皇子拓跋罕木打过照面,不知鹰皇为何看起来像我们武国人士?”
他这话落,大殿里一片静谧。
拓跋罕林似乎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愣怔了一下,随即脸色爆红,有难堪、有羞辱、有微微的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脸上。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爆发出来,甩袖而去的时候,只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这所有的情绪,又给齐王爷行了大礼:“拓跋罕林再次代替皇兄给王爷赔不是,他趁着父皇病重,不顾劝阻,私自出兵,才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怨不得别人,全是他咎由自取。至于我,那是因为我母妃是武国人,当年两国交好,我父皇还没有继承皇位的时候,到武国游玩,和我母亲一见钟情,便纳了她在身边。而我随母妃的长相多了一些。”
“哦,”齐王爷了然点头,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老鹰皇的心真大,敢把皇位传给一个有武国血统的人,不怕把他那江山给弄丢了?”
这一番话落,清和殿里比刚才还要安静,宛如无人一般,连一丝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皇甫巽惊得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从来不知道,皇叔还有这么毒舌的时候,这要是要逼死拓跋罕林的节奏呀。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
拓跋罕林的身体也几不可见的晃了几晃,脸色瞬间苍白了,但还是沉稳的躬着身没动,声音也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王爷说笑了,鹰国现在已是武国的附属国,武皇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哪里有用的着我来拱手相让。”
这淡然的语气,这不外露的情绪,要不是他来求娶自己孙女的,齐王爷还真的想赞扬他一番,难得的少年英才。可惜了,他提出了要娶月儿,那就是他的敌人,他是绝对不会看他顺眼的。
不能再任事情发展下去了,不然还不知皇叔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皇甫巽急忙打圆场:“皇叔,您先坐下,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内侍赶快搬来软凳,放在齐王爷和皇甫逸轩身后。
皇上赐座,不坐那是大不敬。
齐王爷一撩衣摆,坐下,皇甫逸轩立在他的身后。
拓跋罕林也直起了腰身,站立在原处。
“我听说鹰皇想要求娶我孙女,不知是否是真的?”齐王爷接着发问。
“老王爷明鉴,确实是我提出来的。”拓跋罕林直接放弃了尊称,以晚辈之礼称我。
齐王爷的眉头狠狠的皱起,面露不悦:“老王爷?我哪里老了,鹰皇这样说是想要跟我切磋一下吗?”
这明摆着是没事找事了,皇甫巽有心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又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刚要开口说话,拓跋罕林歉意的声音想起:“是我说错了,还请王爷恕罪。”
“看来这老鹰皇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吗?要不然怎么会选了一个没有眼力,不会说话,还有着外族血统的皇子做皇位呢?”
士可杀不可辱,自己的父皇早已经驾崩好几月余,现在却被一个王爷在这里评论不是,拓跋罕林是真的忍不住了,
抬头,正视齐王爷,反驳的话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