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爷锐利的眼光看着他,就在拓跋罕林以为他要出手的时候,齐王爷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你对我们有恩,我皇甫靖铭记于心,但是你想要娶我的孙女是不可能的,今日我们夫妇俩就把欠你的恩情还清了,你是要钱还是要我们的命,你选一个?”
拓跋罕林愣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王爷,你……”
“要钱,你随意说,无论是多大的数目,我齐王府倾其所有也给你凑齐,若是要命,我们今日就还了你,以后你和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瓜葛。”
一番话说得沉着,冷静,丝毫没有迟疑。
齐王妃站在他身边始终没有说话,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也是赞同齐王爷这种行为的。
拓跋罕林是彻底的愣住了。钱,做为一国之主,他多的是。齐王爷夫妇的命,他不敢要,如果他要了,那不出一个月,这是世上恐怕再也没有鹰国这个国家存在了,可如果他不说出一个条件,今日月甭想走出茶楼了,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误,他不应该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他默不作声,齐王爷也不催促,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拓跋罕林微微弯了弯腰,态度诚恳,语气真诚:“王爷、王妃,是拓跋错了,拓跋在此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出做出类似的事,还请两位见谅。”
齐王爷沉默不语,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拓跋微一思量,继续说道:“王爷放心,从今日起,拓跋即刻回国,以后再也不轻易的踏上武国的土地,至于月儿小郡主,等她及笄的时候,我再来求娶,希望到时王爷不要强加阻拦。”
雅间内一片寂静。
好久,齐王爷才开口:“我们王府从来不希望月儿远嫁,不过你们我们有救命之恩,我给你一次机会,等月儿及笄后,你来求亲,如果她答应,我们决不干涉。”
这已是齐王爷做的最大的让步了,齐王爷的两个小郡主被视为一家人的心头肉,这个拓跋罕林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也知道她们长大以后,不可能远嫁,这才想这一路跟踪他们,寻找机会跟皇甫曜月接触。如今得了齐王爷的保证,他也不必在费尽心思的去接近月儿了,只等她及笄以后,自己再来就行,而离她及笄的时间还有两年,两年后,国内稳定了,他多的是时间往返于武国和鹰国之间了。
想到此,弯腰的动作大了一些,由衷的感谢:“多谢王爷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今日便回国了,祝王爷接下来的事情顺利。”
“一路顺风!”
拓跋罕林谢过,领着手下出了茶楼,头也不会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齐王爷站在窗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收好匕首,拿起纸条,用内力震的粉碎后,才对齐王妃道:“走吧,我们回去。”
看着拓跋罕林出了茶馆,皇甫逸轩和孟倩幽赶了过来,什么也没问,扶着两人回了客栈。
又过了两天,刘玉儿的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小侯爷又耐着性子,将事情的利弊给她说了一遍又一遍,告诉她,如果不照着他交给的话说,武侯府就完了,她也会失去现有的身份,好的话,吃糠咽菜,勉强能度日。不好的话,说不定一家人会全部被关入大牢,永生不见天日。
他说的严重,刘玉儿听的也害怕,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过惯了人上人的日子,才不要去坐牢呢。尤其是前几日刚从牢里出来,那里面就是她的噩梦,当下再也没有犹豫了,点头应了下来:“我一切都听父亲的,父亲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小侯爷满意了,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关心了几句,便匆匆去了客栈,禀报了齐王爷。
刘玉儿开口,这就好办了,孟清当即开堂审理此案。
霍甲被押了上来,短短几日的功夫,人像老了十几岁,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认罪,说这一切都是霍大所为,一切与自己无关。直到刘玉儿出现在大堂上,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尤其是听到刘玉儿从在木桥上看到齐王爷一家开始,一字一句说的详细,连他们之间的谋划和他当时的神情都说的一清二楚,一丝隐瞒也没有,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剧烈的摇晃个不停:“你这个孽障,你竟然,你竟然……”
他没想到,这一年里自己竟然养了个白眼狼,自己和夫人那样疼宠她,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为了替她出气,才筹划了这一切,没想到她不但不知感恩,还和她那个忘恩负义的爹一样,在背后捅了一刀子,这样他怎么能不气血上涌、睚眦俱裂。
刘玉儿刚一上堂时,看到霍甲的模样,心里也是微微疼痛了一下。可是这些跟自己要去坐牢想必,便微不足道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外祖父,月儿还小,对事情没有判断的能力,如果您当时劝阻了我,也许我便会放下这一切,也不至于后来被人劫持了去。可是您并没有这样做,你反而借着此事,要挟朱知府,草菅人命,意图谋害齐王爷一家,请恕玉儿不能苟同您的做法,选择站在了大义的面前,也算是为江南的百姓除去了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