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目光纯净无暇。
一个目光透着纠结。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朦胧才缓缓地道：“种族！”
龙嫣然惊愕的道：“你的执念是帝一，你却选择种族？”
“他也是这么选择的。”夜朦胧道。
龙嫣然立时想起帝一的情况。
帝一，为了种族，在吹雪古殿而“死”，代价是付出了他的清誉，死后的清誉。
虽然她现在不认为帝一死了，她认定帝一就是罗烈，但当时的选择，显然就是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却没想到这些。”龙嫣然笑着摇了摇头，“原来在我心目中，并没有那么的执着。”
夜朦胧淡淡的道：“你并不比我差，只是我执念在，心念唯有他，你却有太多太多，故而未曾想到，也正常。”她目光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张断了弦的弓，“他已经烙印在你的生命中了。”
龙嫣然两眼一闭，一滴晶莹的泪珠儿从眼角滑落，声音哽咽的道：“可我却永远无法告诉他，甚至还要做出一个选择。”
“你选择种族，我理解。”夜朦胧道。
龙嫣然登时有种崩溃的感觉，仿佛找到了知己，这个在外面的女强人，一下子扑在夜朦胧的怀里，放声大哭。
她将心底的一切煎熬，酸楚，不甘统统的化作泪水哭出来。
哭的声嘶力竭，哭的人心碎，哭的好像无助的小女孩儿。
夜朦胧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发泄般的大哭之后，龙嫣然梨花带雨的站起身，看着夜朦胧，道：“你知道，这个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夜朦胧看着她，不说话。
龙嫣然道：“就是爱上了一个人，却不能告诉他，还要为了种族，而要亲手杀死他！”
她豁然转身而去。
砰！
房门重重关闭。
走出房间的龙嫣然也不再是那个痛哭无助的小女孩儿，泪水在她脸上的痕迹挥发掉，发丝无风自动的飘扬起来，一袭龙甲罩身，女强人的气势再现，气场强大，令人不敢逼视。
“公主。”
她的护卫队御龙军首领敖韵织来到近前，行礼。
“召集御龙军，准备启程。”龙嫣然道。
敖韵织道：“公主，我们去往何处。”
龙嫣然缓缓地道：“佛龙族。”
“佛龙族？”敖韵织神情微变，她当然知道佛龙族目前的情况，作为龙嫣然最亲近的人，她更知道龙嫣然的内心，就大着胆子道，“公主，我们不用去的，龙虎大佛自会处理。”
龙嫣然目射神芒，冷声道：“本公主心意已决，你速去准备。”
敖韵织不敢再说什么，马上离开，去调派御龙军。
龙嫣然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咬着牙道：“此去，只为杀罗烈！”
房间内的夜朦胧听着龙嫣然那透着复杂心情的脚步声远去，她抬头看着那张挂在墙上断了弦的弓，长长叹了口气。
命运，有时候，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