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初三他从开县转来巴蜀,跟我做过一年室友。你认识他?”徐仪清说。
“听说过。张工是理科天才,全校闻名的。”杨跃说,“我要玩会儿你的手机。”
徐仪清想:你的闻名程度恐怕比他还高。
他告诉杨跃锁屏密码,将手机递给他。
杨跃对手机的下拉搜索框念:“seven bowls?我在后门听你讲的故事来自七印。”
“那是我的后桌张雪搜的。”徐仪清靠在书房门口,“你的英音很好听。国内教材是美音。你从哪儿学的?”
“我小时候在伦敦待过一段时间。”杨跃回答,“你信仰你讲的宗教吗?”
“我的信仰很大众,对宗教主要信好的方面。”徐仪清说,“俗称坏的不灵好的灵。”
“很实用。”
“你又皈依过宗教没?”
“没有。不过如果需要皈依宗教,我希望能皈依色\情之教。”杨跃别有用心,“别的宗教会需要我,需要我供奉时间、精力、钱财,但我真的需要色\情。色\情维系生命,在生活之外维系活力。”
你在胡扯。
“逻辑自洽。不过我在语文晚自习上学到,每个宗教都有祭典。基督教有圣诞,犹太教有逾越节,伊\斯\兰教有圣纪节,连飞面神教都有国际海盗语日。你的色\情之教有什么祭典?”
杨跃用自己的手机查询飞面神教,嘴上飞速回答:“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这个信仰的产物。每个写黄文的人都在为崇高的色\情目标布道。他们损毁的键盘是祭品。祭典无处不在,无时不发生。我是这么理解的。”
杨跃在回敬他双关笑话。这抬杠简直满分。
“你的解释无懈可击。”徐仪清说,“不过你说的话超过十四岁。”他说话始终带笑意。他本来就爱笑,只不过被跳楼事件压得笑不出来。现在有个初中生和他抬杠,他暂时放下了姚玲玲和高考,流露爱笑天性。
“你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基本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时候我被关在家里,看过很多原版书。只要照着那些书的逻辑格式套,无论你说什么,都会显得很有说服力。”
“原来是这样。”徐仪清笑了一下,“我11点得睡觉,你该回家了。”
“我想睡这里。”杨跃说。
只有一间卧室,徐仪清不想和人一起睡。但说出这个理由,杨跃可能提出睡客厅。
徐仪清坚持:“我送你到购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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