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月初,徐仪清会从杨跃卡里转一千五到自己卡中。杨跃原卡中剩的钱与杨跃的体重一样稳步增长。
徐仪清从来懒得去算朋友究竟吃了多少。他心想:钱就这么着吧,希望我和杨跃期末都考好。
徐仪清学完24课,便到了期末考试。
11点半,徐仪清考完第一门语文。
吃午饭时,他没见着杨跃,电话也打不通。
他回家午休。一打开门,沙发上扔着杨跃的黑羽绒服、黑羊绒衫和厚牛仔裤。
杨跃正从浴室出来。
他下半身裹着徐仪清的淡蓝大浴巾,上身肌肉线条单薄。他走到沙发旁,周身淡薄水汽蒸腾。前胸后背均散布大片淤青。水珠从淤青上向下滚落,滴在地面。
这看得徐仪清触目惊心。
“你怎么搞成这样?”徐仪清问。
杨跃解开浴巾丢沙发上。他套上牛仔裤:“上午经过隔壁职高,有混混勒索女生钱。我干架了。”他往身上笼黑羊绒衫。
徐仪清定住他的手,脱下他的羊绒衫,一手抱起他的衣物,一手拉他去自己卧室。
你不疼么?搽点药。”徐仪清掀开厚棉被,往下按杨跃肩膀。
“还趴着?”杨跃顺着坐下,一脸无所谓。
“坐着。你前后都是伤。”徐仪清打开电热毯,从家庭药箱中取出红花油,“你吃过午饭没?腿根有伤吗?”
“吃了。膝盖以上腰以下都没有伤。”
徐仪清想:杨跃控制过受伤范围,还很精准。可杨跃为什么要受伤?他给杨跃按揉红花油:“上午你打架,那没去考语文?”
“没有。”
徐仪清惊讶。他自己是个好学生。别说缺考了,除了集体罢课那回,他生病都不逃课。杨跃已经缺考一门,“那下午去考数学?
“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受伤了,没办法考试。”杨跃指着自己胸膛上的一片淤青说。那淤青甚至在渗血。
“你没伤到手,不影响写试卷。”徐仪清盖回红花油,“套上衣服。”
“那很快就会伤到手。”杨跃套上羊绒衫披上羽绒服。
徐仪清想:他故意挑期末去打架。
“你都用功大半学期了,不尝试考个试吗?”徐仪清劝他,“害怕考差?”
“不全是。”杨跃说,“我也恐惧……考好。”
“考试的时候别想结果。”
“你希望我参加期末考试?”
“是的。我希望你能去考试。考好考差都没有关系。”
杨跃想:徐仪清命令了我。
“那我下午去考数学。”他屈服于听从的念头
徐仪清说:“午休一会儿,养养神再去考试。”
“趴下胸膛会痛的。”杨跃说,“我又不是没知觉。”
那就不要用打架逃避需要面对的事情。徐仪清问:“你没和女孩子动手?”他抬杨跃的腿到床上,自己坐到杨跃身边。
“我不会和女孩子动手。”杨跃得到了不想要的侮辱,“专挑赢不了自己的人打架,欺软怕硬有什么意思?!”还达不到受伤的目的。
“噢。你靠我身上休息吧。”徐仪清闭上眼睛。杨跃轻轻靠上他肩膀。床上已经很暖和了。徐仪清右手向后,关掉电热毯。
——
除缺席的语文外,杨跃去考了所有试。
在出租房,他两差不多同一时刻收到成绩。
杨跃给徐仪清展示手机上的分数和排名。
“各科名次都上升到六百来名。英语年级二十一名。”徐仪清递给他巧克力,“成绩不错。”
杨跃咬着巧克力,心想:徐仪清的小酒窝比godiva甜得更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