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爸妈?”
“没有证据,他们无法帮我。说不定还会担心我耽误学习。张正道在冲刺,不能分心。”徐仪清说,“所以我向姚玲玲最后一次见到的老师求助。”
“那个电话你是打给梁妍的。”杨跃了然,“她会帮姚玲玲么?”
“会吧。”徐仪清说,“梁老师没拉住姚玲玲,她亲口说过她很愧疚。那晚你也在。”
杨跃记得:“但愿我们足够幸运。”
他俩走到教师宿舍楼下。木质的靠背长椅呈褐色。椅子上坐着的人穿一袭深蓝长裙,埋头玩手机。
“梁老师,您新家还没装修完吗?”徐仪清打招呼。
梁妍抬头:“噢,我新家装修好了,在散甲醛。周末我搬过去就不再住学校了。以后你只有白天来找我。你和杨跃一块儿过来,具体是什么急事?”
“梁老师好。”徐仪清要求助,杨跃便拿出表面礼貌。
“梁老师,姚玲玲跳楼那事,我想得到您的帮助。”徐仪清说。
“玲玲?她不是瘫痪了吗?能帮上的我一定会帮。”梁妍想起她去年10月9日跑慢的一分钟,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她被张成军老师强......”
“我给你们联系毛小鹏主任。”梁妍却一下打断他,不听详情。
她真心想帮姚玲玲。
那天亲眼见到姚玲玲从张成军办公室跑出来,她先入为主,相信徐仪清接下来说的会是真话。
然而张成军副校长是学校大领导。她掂量:三班还没出成绩,我没在巴蜀站稳脚跟,不能惹张成军。如果我直接处理,有结果会因为越级上报和告发大领导被同事、领导疏远;倘若没结果,在学校会被边缘化。无论如何,我只要沾了这件事,就会在巴蜀待不下去。
我千辛万苦才从县城调来巴蜀,领着每个月三千出头的编制工资和以民办名义发的两万绩效,还依靠工作担保贷款买房。我不能被踢出这个平台。
徐仪清十八岁,杨跃十五岁,他两是年轻学生,并非我这样的成年教师。他两去找毛小鹏主任,即使冒失也情有可原。
而且,谁叫毛小鹏欺负我没根基,强行安排我接三班的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