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仪清说:“刚才姚玲玲小便失禁。这对女孩子来讲挺难堪的。以后你闻到也别问。”
“你不给任何人难堪。”杨跃嘲笑他,露出小虎牙,“姚玲玲都不例外。尽管她骗我们去为难张成军,差点流了张成军的血。”
“你第一次来我们班,听到我讲七印。但别一有什么事动不动就往上套。”徐仪清嘈他,“牵强附会。”
“我就要套。”杨跃说,“自然得很,哪儿牵强?”
徐仪清不与初中生争执小事。他顺手拉平杨跃衣服上的褶皱。杨跃上学期期末至今一直没有打架,黑t恤不再勾丝。黑t恤外,他的手、脸都很苍白。
这令徐仪清欣慰。他一向嫌自己白了,不够阳刚,总算杨跃比自己还白。
他们回到徐仪清的出租房学习。
徐仪清知道姚玲玲没有蒙受冤屈,晚上睡觉踏实了不少。尽管他没来得及问,姚玲玲用什么勒索张成军。
之后周一到周五,他和杨跃每晚都推姚玲玲回家。他甚至和邵红霞交换了微信,以便邵红霞有事时喊他。
他们偶尔碰到姚忠。姚忠回来探望女儿,总是来去匆匆。
这桩好人好事被不少同学目睹,逐渐在学校传开。
杨跃天天和徐仪清呆在一起,没空打架,连带风评好转。但杨跃不在乎。风评对他的生活又没有直接影响。
到3月1日,杨跃没在教学楼下等到徐仪清。他跑上二楼后门。梁妍正在讲台上拖堂。
“杨跃,你来等徐仪清吗?我来等我姐回家。”黄曼从他旁边冒出来。
杨跃说:“嗯。”
“初中部要举办足球联赛,班主任叫我组织球队。你体育课上一个人颠球颠得挺好的,要不要加入班级球队?”
“不要。我和其他同学合不来。”
往常杨跃的拒绝意味着对话中止。
但黄曼被他帮过不想要的忙,又知道他和徐仪清天天推残疾同学回家,没以前那么怕他。她劝:“来嘛。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的水平?我很看好你。”
梁妍下课了。杨跃盯着徐仪清。徐仪清在往挎包里装习题集。
黄曼还在劝:“怎么样?球队还差一个前锋。”
杨跃拳头发痒,想一把捂住她的嘴并吼她闭嘴。但教室里,徐仪清头发垂下来,好像嘉陵江那晚。他竭力保持平静:“我不去。别吵我。”
“我们班约到了明天中午的主操场,会在那里训练。”黄曼说。徐仪清从后门出来。
赵嘉怡从他身边跑过,拉起妹妹走。黄曼不死心,回头喊:“杨跃,你改主意了跟我说哦。”
徐仪清走到他身旁说:“杨跃,不考虑和黄曼交个朋友?”
杨跃和他一起下着楼梯:“这是你又一个三观?你的朋友须有其他朋友?”
徐仪清说:“这是一个建议,来自你另一个朋友。”
“我有你一个朋友就够了。我不想交别的朋友,很麻烦。”杨跃试探回答。
“ok。”徐仪清不勉强。他两从操场上跑出去,追上姚玲玲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