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薇说:“姚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姚忠喷出烟雾,看向她。五年过去,虽然跟14岁比,凌薇薇的容貌有所变化,但大体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姚忠说:“你是...你是实验楼那个小姑娘?”
凌薇薇说:“对,我叫凌薇薇,是被□□那个小姑娘。1月27日那晚,我和同学去做实验室的清洁。回寝室后,我发现手机落在实验室,那时已经九点四十。我倒回实验楼拿手机,却碰到那种事。姚叔叔,我今天来,是想知道五年前谁□□过我。”
姚忠吸一口烟说:“该说的事情,第二天我和工友都向学校的毛主任和张校长说过了。你去问他们。实验楼内部没开监控,没人知道谁动过你。”
凌薇薇说:“但实验楼外面的监控开着。第二天他俩和我妈陪我一起查看过,那一晚只有你们施工队进出。那时我年纪小,不能追查。现在求你告诉我。”
姚忠说:“我再说一百遍都是一样。我在三楼和我弟弟,以及其他工友开着几个手电筒打扑克。打到十点,楼下传来尖叫。我们三十二个工友一起进化学实验室。一打开灯,就看到你吐出餐巾纸渣渣,抓起地上的手机跑掉了。第二天启动典礼结束,学校还挨着问我们。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谁,还想了好久为什么没有□□案报道。”
徐仪清想:那是因为吴佩文和学校联合阻止凌薇薇报案。
凌薇薇说:“那次□□后,我频繁去医院。”
姚忠又吐出一口烟:“三十二个人在实验楼进进出出。过了五年,你怎么能知道是谁干的?”
“我进出医院,是因为我得了病。”凌薇薇固执地说下去,“梅毒。你们三十二个人,在五年前,每个人都得过梅毒吗?我去找学校要名单查病历,没有直接问你方便。”
徐仪清和杨跃均想:她在唬姚忠。拿到施工队的名单容易,查五年前的性病病历可太难了。有的人甚至不去正规医院看病,留不下病历。
但姚忠没文化。他盯着垃圾桶一会儿,才看向凌薇薇。凌薇薇大睁双眼,也正看着她。美貌又有两分可怜。
“我也有梅毒,但在前年国庆染上的。”他掐灭烟,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前年国庆,我在开县给玲玲挣学费。我弟弟说干活太累,晚上花了两百块钱,请我去放松。他当上包工头,学会那么多花花肠子。我在外面打工好多年,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就感染梅毒。他说他早就得上了,还给我介绍医院。”
凌薇薇说:“你是想说,可能是你弟弟?”
“我不知道施工队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感染梅毒。唉,姚勇毕竟是我亲弟弟。本来我不该告诉你的。你和我女儿一个年纪,却被□□。但你永远想着这事,不得解脱。”姚忠深吸一口气说,“1月27日晚上,我们打牌到九点半,我弟弟站起来拿一大卷餐巾纸,说去拉屎。我手气不好,换了其他工友。我在门口,看到他楼下走。我问:‘你拉个屎,怎么还下楼啊?’他说:‘去一楼拉。拉屎懒得带手电筒了,一楼厕所有路灯照着,亮些。’他下楼。不久我们听到你尖叫下楼,在走廊碰到他。他刚拉屎回来,和我们一起下楼。”
原来是这样!凌薇薇心情激荡,如云层翻涌。她隔了半晌才说:“姚叔叔...我....真的谢谢你。”
姚忠说:“我再回去看一眼玲玲。你们来一趟,带点锦橙回去吧。”
四人回到邵红霞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