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爷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王侧妃恨不能昏过去不醒来,冯侧妃则不停的催着丫鬟们拿伤药。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那从掸子上甩掉了的鸡毛,正拂了祁大奶奶的脸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瞧着这么多人都看着,只觉得没了脸坐了地上嘤嘤的哭。
今儿来的女眷们属瑞蓉县主的身份最高,瞧着庄亲王爷那一脸冷然的看向她,也只得上前言道:“庄亲王爷莫气,都是一些误会而已,其实说开了就好,只是这叶主子的脾气也真是火爆……”
瑞蓉县主这话无非是在给叶云水告状!
叶云水坐了丫鬟们搬的锦凳上,漫不经心的捏着自个儿发酸的胳膊,“让瑞蓉县主见笑了!都是体面人,有些话还是别说出来好,免得大家都没了脸面不好看!”
瑞蓉县主一怔,目光瞧向冯侧妃和王侧妃,王侧妃这会儿还是气,嘴唇被气的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冯侧妃则张罗着给各位夫人包扎上药。
庄亲王爷看着那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又多少沾了点儿伤的夫人们,再看看一旁扶着大肚子坐着的叶云水,除了因生气脸色通红和喘气粗了些,脸上身上半点儿伤都没有!
低头又看到那快甩的没了毛的掸子,略是抽抽了几下嘴角。
叶云水知庄亲王爷在打量着她,故作浑然不知的在一旁不吭声了,冯侧妃安排人上前为祁大奶奶擦药的功夫,祁大奶奶反而是哭的更凶了,“好歹也沾着亲的,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我这脸、这手,这胳膊上全都是她打的,破相了!王爷、侧王妃可得给我做主啊!”
说着,祁大奶奶嚎啕大哭,叶云水看着王侧妃那凛然的目光朝自己看来,这老虏婆还想趁机挤兑挤兑自己怎样?
叶云水脸上毫不在意的言道:“祁大奶奶,要哭回你们府上哭去,知道的是您说话不得体哭两声博博同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哭丧呢!”
“你这张嘴呀,怎么就这么不饶人!”王侧妃颤抖了半晌的手,终究说了这么一句话,“还要不要点儿体面了!”
叶云水见庄亲王爷没插话,却是王侧妃想借此拿捏她,哪里会这般气矮?
“侧母妃这话说的不妥当,婢妾好好的在院子里,几个不识得的夫人来拜访说婢妾偷汉子,搁了您身上您受得?何况婢妾这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凭什么就这般的污婢妾清白?传出去命都不要了还要什么体面?世子爷不在,没得欺负婢妾一个大了肚子的女人,世子爷在外那是战马上挥刀立功的,婢妾在府里就这般忍气吞声了,岂不是给世子爷脸上抹黑?”
叶云水一把捡起地上快没毛的鸡毛掸子,“旁的事婢妾忍就忍了,这等清白之事,死也不能忍!王爷和侧母妃想要如何处置婢妾,婢妾都认罚,不过今儿这事,祁大奶奶和各位夫人不给个说法,婢妾死也不依!”
叶云水话音一落,却是让瑞蓉县主一愣,没寻思这叶云水居然当着庄亲王爷和两位侧妃的面也这般嚣张,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道:“早知叶侧妃是个泼辣性子,今儿真是见识着了!”
冯侧妃上前安抚着叶云水,抢过她手中的鸡毛掸子,语重心长的道:“快坐下歇着吧,还拎着这个作甚?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王侧妃在一旁训诫道:“明知怀着孩子都这个月份了,还拿了掸子打人呢?这如若有个差错的可怎么办?怎么就这么倔强的脾气改不掉!有话不能好好说?不过是问问你世子爷的去处而已……不知道就答不知道的,还能逼问着你?”
叶云水冷眼瞧她,“侧母妃连问都没问就知道这几位夫人来意?您还真是料事如神!”
王侧妃被噎了一句,立马还嘴道:“那药膳阁的事闹了那么大,谁人不知?那才是祸引子!早就说你那药膳阁的铺子不妥当,如今却惹出来风言风语的,像什么话!”
叶云水瞧见她也这般不依不饶的,是想当着庄亲王爷的面儿给自己难堪?她也不怕撕破脸皮了,今儿已是撒泼了,也不怕给庄亲王爷那老头添堵,快言快语的言道:“药膳阁怎么了?那是婢妾的私房体己,没得媳妇儿的嫁妆您也惦记着?况且婢妾每次与小公爷见面都有世子爷在场的,凭什么指责婢妾?药膳阁的干股婢妾半分银子没要送了那四府之上!您如若重体面重规矩,把二房的财权交了婢妾,婢妾也不至于抛头露面打理生意,还闹个没银子养舞姬的话柄,如若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赏了六十六箱的物件给世子爷当家产,婢妾如今连月例银子都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