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每一个反贼可都是从那些个心气儿不平的百姓们来的。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真若是让自己的地方出了反贼,即便是上头的人让自己逃过一劫,怕是自己也是要死在那些个反贼的手里的。
所以不得不说何子晋的做法大胆,但却让汉子们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瞧着何子晋他们的车队出了城,那些个守着城门的汉子们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半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的笑了两声:“快着点儿,都检查好了大家就能走了,动作迅速着点嗷。嘿,你们也别瞧着刚才走的那些个人眼气,知道刚才走的是谁么?”
边城的老百姓们:……我们并没有想知道的意思。
只是,开了腔儿的汉子却并没有理会那些个排队等候的老百姓们脸上的纠结,一边儿乐呵呵的瞧着老百姓们被检查,一个个的放走,一边儿开口说道:“那是咱们何将军,何将军知道么?”
老百姓们:……我们要出城,麻烦快一点儿……
汉子一边儿瞧着那何子晋走远了的身影傻乐,一边儿手脚麻利的给百姓们检查。等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一张脸严肃的不行,让百姓们不由得有点儿心塞。
大太太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渐渐的远离了边城,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却是怎么都吐不出来。手指卷缩伸开,伸开又卷缩了起来,在车厢上停顿了半晌,才放了下去。只等着到了沛城的时候再跟自己儿子好生说上一说。
对她来说,从出嫁到现在,最为熟悉的,早就已经变了,她在何瑞何大老爷的身边已经几十年了,而在颍州却是只有短短的十几年罢了。她熟悉的,早就不是颍州的一切了。
大太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的思考着等到了地方之后,自己要怎么说话,到时候怕是少不得也是要服一服软的,起码也是要把这一关过了在说其他的。
但是大太太的注意却是打错了,她想的也就只是她想的而已。
他们到沛城的这一路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鞑靼叩边的时间过长了点儿导致这一路倒是安稳的厉害,甚至安稳的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们走的倒是顺畅的很,基本跟婉云她们当初从京城过来的情况差距大的很。一大早上从边城出来,到达沛城也不过是将将下午。
沛城的守卫也没有比着边城好多少,虽然算不得是一个个严加搜身,但也跟着搜身差不多了。
好在现下进了沛城的人不算多,他们等着也并没有多长时间。
前面的百姓也不知道是因着战乱的缘故被吓得,还是长时间躲在外面心惊胆战,此时倒是一个个缩着脑袋,那些个守城的士兵非但没有觉得他们形容不好而有什么排斥,反倒是让人觉得有点儿心酸。
何子晋他们的车队的势头足的很,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的百姓。寻常的百姓可配不起车队,更何况,还是从边城那边儿过来的。
守城的士兵互相看了看,随后出来一个人引着车队往一旁走去。
站在前面排队等着进城的百姓们没有几个有那个心思往车队那边儿探看的,但那些个守城军们对车队就格外的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