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云笑眯眯的看着父母,别的倒是没怎么说,只说,外面的人,即便是请了回来了,他们一家子认识的也不多,又不是真心的祝贺,与其跟着大家一起闹腾,还莫不如自己在家里摆上几桌儿了呢。
婉云这种做法在富贵人家看来,实在是寒酸的很,也有点儿上不得台面儿,毕竟这富贵人家儿们,权钱都有了,要的也不过是个面子罢了,谁家的排场大,谁就有面子,这是自古就有的。只是婉云却是没有半点儿这种意识。
对她来说,自己还不是何家的媳妇儿,完全不需要为了给谁做脸而委屈了自己,高兴就是高兴,不开心就是不开心,趁着自己还能不约束了自己的性格的时候,不多做点儿顺着自己脾性的事儿,那自己岂不是活了这一遭其实也是挺委屈的?
婉云不是那等胡作非为的性子,谢家夫妇和太妃即便是想要给办的盛大一点儿,后来看看情况,倒也跟着如了婉云的意思了。
谢家夫妇想的不过是真的听了婉云的话,这京城里他们认识的人不算多,能来郡主府上道贺的,应该也没有谁,到时候若是办的大了,没人上门儿,不是反倒让自家闺女落了脸面了么,更何况,人少也好,没得来的人多,心不诚,倒也是为难了自家闺女。
谢家夫妻缓过神儿来了,而太妃要比着她们还要快一点儿,这现下时局是真的不咋滴,所有的高门大户都在张望着圣上和鲁王之间的博弈,前一段儿时间,因着俩人的事情,那御史台的都撞倒了三个老大人了,这还没消停呢,比着当初圣上要登基时候的风声鹤唳还要吓人一些。
太妃蹙着眉头回去想了想,倒是笑了,暗叹自己还没有一个孩子想的明白呢。
在这般时候,不说把人都聚集起来招不招人眼,就说那些个人来了之后若是说点儿什么话,带累了大家,怕是她都要成了罪人了。与其这般,还莫不如关紧了房门,自己过了自己的日子了。
这边儿想的明白,大家也就不再纠结于婉云及笄是否要邀请了人过来了,只当作普通的生日那般过。
当然,到了日子的时候,太妃和谢家夫妇当然不可能真的那般简略,太妃娘娘倒是亲自的主持了及笄礼,也亲自给婉云换了簪子,虽然没有什么亲朋,但满府的下人,以及那早就得了信儿的何家人都观了礼,说实话,这还真的不算冷清了,反倒是还挺热闹的。
太妃给她带上的是太妃自己嫁妆里面带来的八宝琉璃簪,阳光下一映照格外的晃人的眼睛,不说太妃还有别的东西都提前交给了婉云,就单单的这么一个簪子都让满府的人咂了咂舌。好东西大家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的,但这东西即便是在何瑞何大老爷这种经常跟宫里面的打交道的人看来也算得上是上品了。
自家亲娘把自己的嫁妆给了别人郡王爷是半点儿反应都没有,自己摇着纸扇笑眯眯的淡定的坐在一旁,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上面的热闹,但嘴却是闲不下来,跟坐在他另外一边儿的何子晋攀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