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笑着点头,跟百巧一道陪着秦含真去了净房。夏青独自出了屋子,想了想,把一向为人比较机灵的莲蕊给叫上了,两人一起去了隔壁桃花轩。
桃花轩中,秦锦春一脸茫然地站在院子里,身上还穿着参加宴席的服饰,两个陪同的丫头都跟在她身边。她也是刚从宴席上回来,也没回福贵居去,一到桃花轩,就看到失踪了一日,据说是睡觉去了的大姐回来了,还一进门就哭着扑进了屋里。她有心想问对方是怎么了,秦锦仪却只顾着自己哭,理都没理她一下,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罢了。
夏青进来了,秦锦春看到她,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一般:“夏青姐姐,我姐姐她……她一直哭个不停,该怎么办?”
夏青走到她身边,探头往正屋里看了看,却看不到什么。明明是大热的天,门口挂的凉帘却封的严严实实的,玻璃窗上也都挂了帘子。她只能瞧见屋里灯影幢幢,似乎有不少人。
她小声对秦锦春说:“我们姑娘才从清风馆回来,就听见大姑娘的哭声了,心里担忧,叫我过来瞧瞧。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真是因为大姑娘错过了今儿的宴席,故而伤心难过?其实这有什么呢?府里一年到头,也不知有多少次宴席,也有上别人家里赴宴的时候呢。错过了这一回,下次仔细些,别生病了就是。大姑娘何必这么伤心?”
“是呀是呀,我也是这么劝大姐的。”秦锦春忙道,“可她反而哭得更伤心了,我实在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她的丫头金桔建议:“画楼姐姐一直陪在大姑娘身边的,不如请了画楼姐姐出来问一声吧?”
另一个丫头红桃也说:“是呀,还是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好。说不定大姑娘是身上不适,如今更不舒服了,才会难受得哭起来的。若真是这样,姑娘还是要跟大奶奶说一声,请了大夫来瞧才好。这样的大事,没个长辈在,大家都不能安心。”
秦锦春有些心动,不过她迟迟没有点头。夏青见状便问:“四姑娘莫非是有什么顾虑?”
秦锦春小声说:“松风堂的两位姐姐在屋里呢,画楼正在陪她们说话。这时候我叫她出来,却叫谁来招呼那两位姐姐呢?”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弄影不在,大姐也不知打发她上哪儿去了。”
夏青讶然:“松风堂的人过来了?是谁?”她是松风堂出身的,若是那里的丫头,便是她的熟人了。
金桔替秦锦春回答:“是喜鹊与画眉两位姐姐。”
夏青顿了一顿。画眉是鹦哥的妹子,跟她的关系倒还好,喜鹊却与鹦哥有些不睦,往日对她这个三等也是爱理不理的。不过如今她升了二等,又被调到三房,做了秦含真跟前的大丫头,倒也不怵喜鹊。想了想,她便上前几步,找上一个站在正屋门外,平日侍候秦锦仪的丫头:“我们姑娘听见大姑娘的哭声,打发我过来问呢,大姑娘可是身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