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就跟秦简商量:“如果接下来几天,天气情况还过得去,我们还是走陆路吧。我感觉坐马车好象要灵活一些,直接就能到族里了。如果要坐船,还不是要从江边码头靠岸,再雇马车走陆路?”
秦简想想也是,叹道:“也好。”他拉住赵陌,想让赵陌带自己再往那车行瞧上一瞧,不过这回还要捎上周祥年才行。若要谈租金,他可不如管事们擅长。
秦简与赵陌匆匆又出门去了,秦含真看着下人把剩下的行李箱都搬了过来,清点一番,再依次打开,把里头浸湿的东西拿出来晾晒。虽然没有太阳,但他们如今在客栈里包的小院,正厅前堂颇大,也很通风。大不了忍着寒冷,把门窗都开了,好让箱子里的水份能尽快蒸发掉。
忙过一阵,秦含真想起祖母吃药的时间到了,忙又到她的房间去看。
虎嬷嬷刚送了药汤过来,盯着牛氏把一整碗药喝了下去,才笑眯眯地送上一小块董糖。牛氏苦着个脸,见孙女进来,忙问:“东西可湿得厉害?这大冷的天,该不会所有衣裳都被水浸了吧?”
秦含真笑道:“有一些衣裳被褥被浸过了,但大部分没事。毕竟船舱里浸水也不是太严重,祖母不会没衣裳换洗的,您就放心吧!”
牛氏叹了口气:“也不知泡坏了多少,从京里出发时,我们才做了新的冬衣,都没上过身呢,本是预备到了族里过年时穿的。”她还跟虎嬷嬷商量,“你去瞧瞧,若是泡得不严重,拿出来洗洗干净,晾干后再熨一熨,应该还能穿的。”
虎嬷嬷笑道:“太太也太操心了,难道还怕家里没衣裳穿不成?”
牛氏道:“我只是可惜了好东西。从前我们在西北时,几时穿过这么好的料子?老爷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年轻时候又吃过大苦头,衣裳好坏他都不在意,我可没那么大方。还能穿的新衣裳,难不成全都要丢掉?没的糟蹋东西!你快去盯着,他们内府侯府出来的,个个都过惯了富贵日子,不知道什么叫节俭呢。”
虎嬷嬷笑着答应了,转身离开。
秦含真也觉得如果衣裳还能穿,只因为被雨水泡过就丢掉很可惜,所以也不去阻拦虎嬷嬷。反正东西要是实在不能用,虎嬷嬷也不会强要留下来。她坐到船边,问起祖母感觉如何。
牛氏道:“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头差些,时不时头痛罢了。你们别总顾虑着我,要是能赶路了,我们就尽快出发吧。你祖父先一步去了金陵,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身边只有虎伯父子俩,人手太少了。这金陵又是人生地不熟的……”
秦含真嗔道:“这还不都是祖父自己的好主意吗?他要是多带几个人就好了。不过祖母也别担心,他是跟黄大人、沈太医一起走的,就算随行人员少一点,难道黄大人还敢怠慢了他?黄大人是要去金陵上任的,官衙里还怕缺少人手吗?”
她又将方才与秦简、赵陌商量的打算告诉了牛氏:“如果天气还好,我们也许明天就能启程了,但祖母的身体也要争气些才是,不然我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