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术士(1 / 2)
“唔。”盘腿坐在酒馆屋顶上的小正太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敏锐……敏锐的判断力,这个男人尤金没有见过呦。”他身边堆积着更多的面包,南瓜背带短裤露出的小腿匀称漂亮。他使劲塞着面包,沾着奶油的手十指纤长,在半空中像是拉线一般跃动着,“尤金决定给你一个见面礼,作为你拒绝尤金幻咒的补偿。”
沉重的拳头陡然砸进水中,水花迸溅。这巨大的拳头砸得瓷砖碎裂,凸出边缘的水池登时开始向下漏水。
“我还没穿裤子!”加尔系紧浴巾,“我不习惯光着屁股战斗!就不能等我上去换身衣服吗!”
“傀儡不懂礼貌。”博格说,“他还是个孩子。”
“吃掉……孩子……”对方诡异的笑脸始终不变,他站起来足足有四米高。肿胀的四肢拖在地上,像动物一样爬行,他重复着,“……精灵杂种……吃掉杂……种……”
“来这儿。”博格说,“你的甜点。”
“吃……”他忽然急促地笑起来,笑声透过肚子沉闷。他像是锁定了目标,挥动着巨大的拳头疯狂击砸。
水花泼打浑身,加尔在击砸中不断闪避。他双拳惊天动地地砸在博格的位置,博格闪避迅速。他就跟着用手掌不断扑抓,动作竟然不显任何迟钝。巨大的手指摁擦过肩膀,博格一把拉住他的手指,在反向中“噼啪”的将其掰断。
“不……不痛……”他一直笑着,笑脸上的窟窿深深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博格,“不痛……”
他倏地收紧双手,在断掉一根手指的代价下扒住了博格。博格拖着他的手,沉身拖向后方。他收着力道,博格的肩头都被捏出了痕迹,加尔立刻踩着他收不回的胳膊一翻而上。
一拳猛然砸中他的眉心,骨头龟裂的声音密密麻麻。加尔这一拳砸得他向后轰然倒地,整个洞门被压塌。
“……痛……”他松开的手摊在地上,像是一时间翻不起身。
“砸爆脑袋的拳头。”加尔抬了抬拳头,“男人的浪漫!”
“……痛……不在……”他笨拙地咬着词,“……不……痛……”
“一点都不痛哦。”正太舔干净指尖的奶油,“外婆抚摸般的温柔,尤金一点都不痛。”他欢愉地说,“失去佩剑的博格像废物一样,一踩就会死。”
博格一脚扫倒加尔,加尔撑地立即滚开,震耳欲聋地扑砸就响在耳边,飞溅的瓷砖打在身上。傀儡一屁股坐在加尔刚才的位置,“踩……踩死……踩死杂种……”
“杂种杂种的烦死了!”加尔一把拖起傀儡的一只脚,竟然将傀儡拖动起来,他将傀儡暴力地扔撞在坍塌的废砖上,“说他的名字!”
“可怕的力气。”正太拴在指尖的一根线被拽得绷直,他甚至无法收回那只手指,“尤金第一次见这么可怕的力气,好恐怖,尤金好喜欢……”
傀儡被加尔拖拽着,他巨大的体型像是空心的,然而拖过的地面都砸出深痕。加尔左眼已经滚烫,他狂躁地将傀儡再次甩起来,这一次索性将走廊的长柱一并撞塌。傀儡撞塌长柱,被倒下的废物劈头盖脸得砸中,可是他却迅猛地握住了加尔的胳臂。
“……吃掉……”傀儡说着。
加尔的手臂开始巨疼,他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傀儡的手指,跟对方巨力博弈。人类的躯体太脆弱,加尔清晰地听见自己手臂发出声音,他舔了唇。
“肮脏。”加尔盯着那双黑窟窿,仿佛能直视到背后的术士,“将生命献给深渊的卑微者,带着你的玩具,滚出我的视野!”
加尔的左眼倏地通红,正太指尖隐形的线立刻“啪”地断开,他被断线弹破了手指。血从他指尖挤出,他送进口中,终于皱起可爱的眉头。
“尤金不会走呦。”正太说,“你们好凶。”
傀儡的胳膊先被扭断,他还握着加尔,身体却被博格的手分离。博格的手握住了看不见的线,勒得他手掌冒血,他提着线,将傀儡歪着头拽离加尔身边。博格拖着傀儡,傀儡的嘴角在他的拉拽中开始下撇,歪着头的姿势逐渐扭曲。
“漂亮的姿势。”博格收着线,血在半空中浸出几条红色细线,“漂亮的偷袭,我会再给你一个漂亮的收尾。”
傀儡的脑袋一边歪得太过,另一边的脖颈已经开始发出撕裂声。博格踩在傀儡抽搐的手指上,俯瞰那张哭脸上空洞的眼睛。
撕裂声泄露出血腥味。
“你打搅了我的调|情。”博格在傀儡断续地呼吸中缓慢道,“我有点生气。”
“坏掉啦。”正太遗憾地“啊”声,“杂种拆掉了尤金的玩具,他还恐吓了尤金的心灵。不可饶恕,讨厌的杂种。”
断开的脖颈开始鼓动,从裂口的血肉中探出一只爪,然而钻出了一只尖嘴拾尸鸟。它浑身沾着红色,挣脱出傀儡的脖颈,随后不断地钻出拾尸鸟,甚至啄破了傀儡的肚子和四肢。
“博格。”加尔捂着左眼,“退后博格,我闻到了深渊的味道。这些疯狂的术士!他们将灵魂和生命献给黑暗,从中获得不朽的尸体与魔化的拾尸鸟。这些鸟绝非普通的拾尸鸟,他们连荆棘鸟都敢啄食。”
尖锐的鸟叫刺耳,抖擞翅膀的黑色鸟类冲向身体。长而尖的爪子能够帮助它们利落地扒开动物的胸腔和肚子,让内脏的芬芳瞬间俘虏它们的小脑袋。
它们要内脏。
格雷在麦酒中闻到点血腥味,他以为自己喝醉了,用肘部撞了梵妮,“老大去泡了多久?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喝醉了!”
“醒醒格雷!”梵妮突然起身,她鼻尖微动,“我闻见了……强烈的……血腥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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