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贰拾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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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娴整个人都在发抖,她道:“我不会让他得逞,即便到了阴间,我也要横在他们中间,我不好过,谁都不要好过。”

莫娴突然起身,厉北月急忙伸手将她禁锢在怀里,道:“公主,你是公主,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天下男子那么多,你可以再找的,他不值得,是他不配。”

莫娴伸手推着厉北月,道:“可他不一样。”莫娴再次泣不成声,哭得没了力气。

厉北月轻抚着她。

莫娴哭累后睡着了。

厉北月为她掖好了被角后,穿好外袍,出了卧房,却见还是来守备军处请她的那个侍卫守在门外,天边已经有了亮光,他这是整整守了一夜。

他大概也是累极了,所以靠着柱子阖着眼,听见门响后,立刻站直了。

厉北月道:“公主睡着了,情绪稳定了许多,但还是得好好盯着。”

“是。”

“若公主还是情绪激荡,请太医来瞧瞧……我先走了。”

“恭送安华君。”

夜里虽歇得不多,可厉北月却精神抖擞。

她骑在马上,看着天边的云彩一点点亮起,又一点点被染红。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为一天的生机奔波,菜农的板车上是带着晨露的鲜菜,挑夫的担子里有刚刚磨好的豆腐,路边的笼屉冒着白雾,一掀开,包子香弥漫了长街。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将军,吃包子吗?”

厉北月勒了马,笑着道:“拿两个。”

“得叻。”小贩手脚麻利地装好,小步跑上前,递给了厉北月。

厉北月递出了铜板后,小贩不收,他仰着脸看着厉北月,道:“将军吃我的包子是我的福气,是将军守住了城,护着我们。”

厉北月依旧伸着手,命令道:“将钱拿着。”

小贩双手捧过了钱,道:“将军一定会长命百岁。”

厉北月没再应话,她继续慢慢向前行去。

日头冒出了地平线,映红了半边天。

正午,守备军处,门外突然传来齐声呐喊,“求见厉将军。”

厉北月正在午睡,朦朦胧胧听见后睁开了眼,起身后,询问道:“何事?”

风启道:“门外突然聚了几十名太学的学子,他们求见将军。”

厉北月刚醒,脾气不好,听见风启这么答话,有些恼了,怒声道:“何事?!”

风启虽站在门外,可听闻这样的怒声,急忙跪地了,他道:“已派人去问询了。”

厉北月心上没来由地蹿腾着无名火,烦躁地厉害,她迈步到了镜前整理发髻,却看见了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翻了一个白眼,厉北月道:“风启,把门关上,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厉北月急忙检查一番,确定是癸水来了后,匆匆换衣,护理扎实后,这才拉开了门,开口语气软和了许多,她道:“与我一同去看看。”

“是。”

门外乱作一团,士兵驱逐着学子,学子往前冲着,嚷嚷着要见厉将军。

厉北月双手负背,询问道:“怎么回事?”

士兵道:“禁军查谋逆一事,牵扯到了太学,十几名学子被下了狱,翰林院玉院首也被抓了,将军曾是玉院首的门生,所以他们来请将军相助。”

厉北月道:“让他们都停了。”

士兵传话道:“都停下!”

很快士兵退开,学子们都跪下了。

厉北月瞧着为首之人甚是面熟,她忆起此人正是近些日子上京风头正盛的才子陆逸。她抬手指向了他,道:“仔细说说,谋逆之事!”

陆逸伏在地上,道:“启禀将军,绝无谋逆之事,他们是被冤枉的。禁军在驸马府搜出了些字画诗集,那些字画诗集皆出自安江诗社,今日,禁军派人抓捕了安江诗社所有人,玉院首也被带走了……求将军救救我们的同窗,救救院首大人。”

众人皆拜,道:“求将军救救我们的同窗,救救院首大人。”

“安江?江佑安!!!你还有何话说?!”厉北月握紧了拳头,无名火烧的更旺了。江佑安是因谋逆被捕的,这些人真的是狗胆包天。

蠢死了,才会取这样的名字!

没有脑子吗!

书都傻了吗!

江佑安到底有何魅力,让当朝驸马为他殉情,让数百学子为他赌上前程。

厉北月突然想起,她也是冒险去救江佑安,才受的伤。

祸水,江佑安就是一个祸水!

远在千里外的乡间小道上,一位手持木杖的布衣公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抬手揉揉鼻子,道:“莫不是染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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