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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1 / 2)

周培青也结巴起来:没没事。

商淼远:你你能不能在院子里等一会儿?

周培青点点头,待商淼远离开,他瞅着空闲打量院子里堆放的破纸箱子和杂物,西侧还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上用粗麻绳挂着一只秋千,风化侵蚀年久失修,看起来糟得不成样子,应该是不能坐了。

这院子是商淼远从小长大的地方,感情很深,一个月没有回来,实在是非常想念。

屋里的摆设还是他父母在世时留下的,他一根指头也没有挪过,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屋子里的窗帘长久不开,显得非常压抑。这些都是他以前习惯了的,可现在周培青来了,他就不好把这么阴暗的一面展示出来。

窗帘拉开之后,整个屋子亮堂不少,空中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形成细小的颗粒。

商淼远搬了张干净的椅子出来,对周培青说:你先坐一会儿。

周培青问:是要打扫卫生吗?

商淼远有点不好意思,说:是,屋子里太脏了。

周培青理所当然地说:我跟你一起吧。说着撸起了袖子。

商淼远本不想劳动周培青这大少爷,毕竟两人是合约夫妻,没有这样使唤别人的道理,可周培青非常坚持,说:我们在部队里干的活儿更多。

商淼远一直以为周培青是受父辈的庇荫才进了军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正经当过兵的,当即问:你竟然真的当过兵?

当然了,什么兵都是从底层做起的啊。他倒也不否认父亲的作用,不过升迁的道路这么快,应该多少也看点我爸的面子。

两人走进屋里,商淼远对着满屋满地的狼藉一筹莫展。周培青问:抹布在哪儿?

商淼远家的打扫工具都是尘封的古董,多少年没有碰过使过,给周培青一问,将商淼远问得羞愧不已,从前他也没觉得自己邋遢到这种地步。

周培青倒是没想那么多,跟他一起在厨房找到一包没有拆封过的专用抹布,应该还是商淼远妈妈在世时囤积的消耗品。商淼远看到这些,不免想起从前的那些日子,心里有些难过。

周培青问:你父母是怎么走的?

其实在现在这个年代,医学和科技发展到如此地步的时代,人们怎样也能活到百十来岁,大部分人都是寿终正寝这一个下场,有些高官权贵甚至将自己的大脑封存起来得到永生。概因和平年代,连交通工具都是飞行器这种安全系数超高的产品,实在是找不出一个意外的终结方式,除非是周培青这种外出作战的军人,毕竟枪炮无眼。

商淼远说:他们俩开了间很小的星际商贸公司,平常卖些小东小西的舶来品,本来是没有什么风险的事,可进货的时候遇上了星际海盗,当时整艘飞行器上的人都被劫持,光打捞残骸就花了半个月。

周培青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

商淼远勉强挤出个笑容,说:咱们开工吧。

商淼远家里没有黛西那样的家政机器人,一切都得亲力亲为。其实早在商淼远母亲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想买一个,只是嫌贵,一直没能入手,她当时盯着一款机器人盯了很久,在购物车里放了有一年的时间,一直等着降价,可一直也没有降价。

他父亲当时说:等咱们出完这批货就买。

最终也没来得及。

家具上的灰尘太厚,抹布没擦两下就要重新清洗。从前父母在的时候商淼远是干过家务的,因为父母工作忙,他在家就会帮着分担一些,只是到底颓废了这么多年,手生,反倒是周培青这个大少爷手脚麻利。

两人从上午进门一直干到正午。商淼远许久没干过体力活,才擦了几张桌子就已经腰酸背痛,见周培青面色如常,实在是非常不好意思,问:你午餐想吃点什么?

周培青: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但现在家里没什么食材。商淼远抱歉地看着他,我已经五六年没进过厨房了。

周培青问:你之前都是叫外卖吗?

没有。商淼远说:我一般会买一箱各种口味的能量棒囤在家里。

现在的速食品那样多,商淼远又不挑嘴,一根能量棒就能管一天,怎么不能活下去呢?再者这几年他几乎一心求死,也品不出食物好不好吃了。若他真的努力经营生活,每天精心准备一日三餐,也就说明对这世间还有点留恋了。

他这样说,周培青就懂了,说:你真是个坚韧的omega。

周培青的想法很简单,他以为商淼远是因为生活实在窘迫才选择用能量棒来代替食物,某种程度上这个角度的理解也算对。

商淼远却不知何来这么一夸,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好邀请周培青同吃能量棒,说:那我们直接叫外卖吧?

周培青说:出去吃可以吗?我知道市中心有家很好的西班牙餐馆,那里的paella很不错,还有烤乳猪,从这里过去大概十分钟就到了。他指的是乘坐飞行器。

这邀请其实有点像约会,商淼远犹豫了一秒。

周培青看出他的犹豫,立刻说:如果你不想出门,我们在家吃也是一样。

自从两人见面,周培青就一直在迁就他的意见,商淼远不是那种十分娇气的人,总觉得这样不大好,说:还是出去吃吧,我也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周培青以为是余珮夫妇把人软禁在了家里,顿时心里一阵愧疚,说:实在是抱歉,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替替谁?商淼远一头雾水,道什么歉?

两人尽朝着错误的方向揣度对方的想法,却总是能意外地达成和谐的结果,也是种让人惊叹的交流方式。

周培青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商淼远想,他可能是指怀孕那件事。说来自己确实是受了不小的委屈,这事现在想起来也还是让人说不出好听的话,可商淼远不是那等能当面指出别人错处的人,因此支吾半晌也没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语言,最后说:我们洗个手出门吧。

商淼远如今的账上很有些盈余,一个是余珮他们之前给的聘金,这是不能动的;还有一笔是周培松介绍的那份广告插图的工作,第一个月的酬劳已经到账,一共一万元,很可以好好犒劳自己一顿。

商淼远坐上飞行器的时候如是想,因此向旁边的周培青提议: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今天帮我打扫了卫生。

除了他的亲生母亲余珮女士,周培青这辈子还没有吃过omega请的客,脸上露出讶异,为免商淼远怀疑他是a权主义者,又很快把表情收敛起来。余珮没有跟他细讲过婚前协议的条款内容,因此他不知道中间有抚恤金交易这回事,此时就很怕商淼远破费,说:那我们换家店吧,我忽然想起曾经在这家店吃出过不明飞行物。

商淼远问:什么不明飞行物?

周培青:就是一种会飞的昆虫。

商淼远:

周培青说:其实其实只发现过一次。其实根本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

商淼远说:那你还有其他好的推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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