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阄(2 / 2)
"这是两根大小一样的竹片,这一片抹了墨水,抽中这个,就能读书。老大,老二,哪个孩子能用上墨水,就看老天爷的了。"李老头向来处事公正,对于这一点,就是向来不受器重的曾氏也很是认可。
李老头把整只手都放进了木头箱子里,当当两声,是竹片跌到箱底的声音。
李瑜看了李老头一眼,又见婶子刘氏目带微微喜意,不由试探性的问道:"爷爷,我跟弟弟石头剪刀布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
李老太微微一顿,而后笑道:"你这傻孩子,竹墨可都是读书人的象征,这样的大事,咱家可不得讨个吉兆。瑜儿,你是兄长,爷爷让你先抽。老二,你也别怪爹偏心,瑜儿毕竟是长兄,他开头也是应当的。"
李老太这么一说,李山就又感动的一塌糊地,就是曾氏,面色也缓和很多。
至于二房的李河跟刘氏,也难得的没闹幺蛾子。
临抓阄前,李瑜看了曾氏跟李山一眼,见他们夫妻面色紧张,不由又看了李河跟刘氏一眼。
这一眼,倒看出许多奇怪之处来。
"爷爷,我抽好了。等弟弟抽好一起看吧。"
"好好好,爷爷听瑜儿的。"
李晟比李瑜小一岁,长的白嫩嫩的,特别可爱,此时他被刘氏推到了木箱面前,不由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李瑜,而后把手伸进去,不到一秒钟又把手拿了出来。
刘氏飞速的将竹片上抢过来,手掌一摊,呦,竟然是墨色的。
"哎呦呦,娘的晟儿可真有用,拿到了墨色竹片。大嫂,不是我家晟儿不让着哥哥,实在是老天爷器重我家晟儿。您放心,待以后晟儿出息了,我一定会让他帮衬帮衬瑜儿的。"
李晟抓阄中签,可欢喜坏了刘氏跟李河,两人嘴上说着漂亮话,可眼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把曾氏气的心口一堵。
李山是个沉默老实的男人,虽然有些失望儿子没能中签,可听弟弟弟妹这么说,那点子小失望顿时随风飘散了,他笑道:"晟儿长的白嫩,是比瑜儿像个读书人。"
曾氏跟李山可不一样,她是个能干的女人,更是个好强的母亲,他见李山傻乎乎的又被老二一家哄骗,当即气道:"李晟怎么不白嫩?六岁的人了,连家里田在哪块儿都不晓得,哪像我家瑜儿,会走路就跟在长辈屁股后面拾麦穗,捡稻谷,怎么能不黑?李山,我告诉你,瑜儿才是你的儿子,自己儿子不照顾好,倒去舔人家儿子的屁股腚,你也不嫌臭人。"
老二一家恨不得趴在他们身上吸血,就他这个傻子以为你好我好大家好。
刘氏见曾氏又跟李山闹了起来,忙扯了扯李河的袖子,眉目间全是看笑话的意味。
至于李老头跟沈婆子则满脸不耐烦,仿佛看惯了这个场景,也腻歪了这个画面。
李瑜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道,虽然农家,可瞧着破事也不少。
"爹,娘,好奇怪奥,木头箱子里有三块竹片子哩。"李瑜小手一摊,他手心里可不就是两块没有墨色的竹片子。
"咦,不对呀,爹刚才放了两块,现在冒出来三块,这不是多了一块嘛?"李山纳闷道,一时间没猜出这里头的门道,只以为他爹放错了。
曾氏也没明白,可她看懂了刘氏跟李河脸上的表情,当即面色大变,气吼道:"好呀,老二你个狗东西,竟敢作弊。"
"那箱子,我碰都没碰。作弊?作什么弊?呐,大嫂,不是我说呀,你家瑜儿真得好好管管了,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竟然污蔑他爷爷,真是太不孝了。爹,你处事最公正了,你可得好好管管瑜儿,在家里耍点小聪明就算了,若是在外面丢丑,丢人的可是整个老李家。"刘氏脑子灵活,当即不甘示弱的吵闹起来。
曾氏爱子如命,哪里容许刘氏这般说李瑜,当即吼道:"不要脸的b子,賊喊抓贼啊,看老娘不打死你。"
曾氏能干,老李家里里外外一把抓,刘氏懒散,能躲懒绝对不累着自己,这少了日积月累的锻炼,打起架来自然也比不得曾氏凶猛,她当即吓的跳了起来,吵吵嚷嚷的躲在长辈身后。
李老头气急,直接把李山骂了一顿,李山这人,又傻又怂,又怕爹娘又怕媳妇,急着直跺脚,也不敢上前劝架,气的沈婆子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女人都管不住。"说着就要去打曾氏。
家里闹的团团转,李瑜则悄悄走到哇哇大哭的李晟身边,故意恐吓道:"婶婶被打可都是因为你撒谎奥。弟弟,你乖,你说实话,大家就不打架了。"
李晟眨着泪眼看了看李瑜,扁着嘴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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