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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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无痕却道:“楚开容被抓走了。”

沈尧立刻想起许兴修的话:昨天晚上,楚开容不在段家。而且他的那间房子,空荡荡的只剩下侍女。

沈尧喃喃自语:“官府的人,敢抓他吗?”

段无痕惜字如金地解释:“他昨夜留宿于秦淮楼。”

卫凌风搭了一腔:“我听闻,迦蓝派在秦淮楼杀人放火,与楚公子并无干系。”

段无痕神色冷漠,毫无同情:“只能怪他自己,素爱狎妓。”

话音刚落,卫凌风循着穴位施针。此处落针之后,牵引任督二脉,将有十二万分的剧痛,如同胸骨被人劈断刺穿。

沈尧原本以为,段无痕会像程雪落一样,再难受也要一声不吭。却没想到,段无痕竟然转过了脸,实话实说:“我像是又中了一剑。”

沈尧轻声安慰:“你忍一忍,换过药就不疼了。”

在段无痕的房间里忙活一个时辰,沈尧才算松了一口气。他跟着卫凌风走出前门,还没顾上吃饭,又有两个侍卫来找他们,说是段家的家主有请。

沈尧问他们:“所为何事?”

侍卫道:“赵都尉想见你们。”

沈尧疑惑道:“是那个赵都尉?出身赵家的赵都尉?”

侍卫恭敬道:“天底下没有第二个赵都尉了。”

武林世家注重传承和血统,一般都会尽力栽培直系弟子。在这方面,段家算是个例外,因为段家这一代的直系弟子仅有段无痕一个人。楚家也是个例外,因为楚开容的父亲早亡,只留下一个儿子。

而其他几个世家,譬如赵家、江家、郑家等等,家主都是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他们不仅忙于钻研武学,也盼着本家嫡系一脉发扬光大。

赵都尉此人,在同辈的兄弟中排名第七,因此,也有人叫他“赵七郎”。赵七郎还没跛脚的时候,听说是很讨姑娘们的欢心,曾有人为他写下一句诗:高楼望尽天涯,不见七郎回首。

只可惜,他后来成了跛子。

沈尧久闻其名,初见其人,只看他坐在一把檀木高椅上,左手边立着一盏雪纱灯笼。他的侧脸被灯光一照,显得棱角分明,眼中倒映着凛凛光色,自带一股正气和煞气。

段永玄一派和蔼道:“两位贤侄,这是赵都尉。”

沈尧很客气地喊道:“赵都尉。”

赵都尉放下茶杯,缓慢地站起身,对他们说:“无需以官职相称。我是赵荣浩,这位兄台,想必是卫大夫?”

卫凌风颔首,又和赵都尉一番寒暄。

赵都尉自称:他今日上门,一是为了探讨昨日的魔教之争,二是为了查清迦蓝派与秦淮楼冲突的根源,三是为了询问段家的家主,他在安江城有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他还说:卫凌风和沈尧在安江城力挽狂澜,救治了一场瘟疫。他们并非本地人,不接受任何馈赠,又曾经挨家挨户地送药,因此被当地的百姓封为“仁心神医”。

沈尧忍不住打趣:“仁心神医,这个名字好好笑……”

赵都尉道:“沈大夫,你大可告诉别人,这是你的名讳。”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了一步,腿脚一瘸一拐,果真是个跛子。

主位上,段永玄开口道:“赵贤侄,先入座吧。”

赵都尉做了个“请”的手势。卫凌风从善如流,坐到了赵都尉的左侧,又听赵都尉问他:“听闻段公子卧病在床,不知其病况如何?”

卫凌风道:“目前尚好。”

赵都尉又问:“很严重吗?”

卫凌风捧着茶盏,风度悠然地品茶:“依阁下之见,什么病症算是严重?”

赵都尉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譬如心肺受损。”

沈尧听见他们的对话,随口道:“赵都尉真是侠肝义胆,很关心段公子。”他抓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忽听“砰”的一声巨响。

原来是赵都尉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赵都尉再次站起身,走向了段永玄所在的位置:“段伯父,不瞒您说,昨天夜里,我的手下在秦淮楼之外,瞧见了一个相貌与卫大夫十分相似的男子。”

他步履缓慢,背影挺直,因为跛脚,肩膀忽高忽低。

段永玄仍然静坐不动:“昨夜,卫贤侄一直待在段家,不曾外出。”

赵都尉朗声一笑,抱拳道:“是,有了您的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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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要抓住你们的小手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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