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晚玉迷茫问道:“如何求签?”
“施主只需跪在佛前心念所想,摇出千,老僧自会替施主解答。”大师慈眉善目道。
晚玉接过签,如言跪在垫子上,摇晃起竹签来,她脑海中满是那谪仙一般的容颜。一签落出,晚玉苍苍然的将千捡起,递与大师。
大师微微一笑道:“上签,不知姑娘所求,是财是运还是势?”
“并非。”晚玉垂下眼帘,颤声道:“是人。”
人?大师闻言眉头紧蹙,语重心常道:“若是求人,当是一段孽缘。南柯一梦,情深缘浅。”
“可有解法?”晚玉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急急追问。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大师慈眉善目,双手合十:“心中若无,自然而解。”
心中若无?晚玉越听越心痛。她直直站起身来,又问:“大师可会解命?”
“大师佛法高深,便请说一说,本宫可还活得过今天?”晚玉苍然一笑问。
大师道了声阿弥陀佛,又继续说:“佛说因果循环,老僧今日与施主相见是为有缘,施主命不绝在今天,而老僧却是命定与此了。”
晚玉疑惑的想问一句为何,便听得那老僧一句施主小心,晚玉便被推倒在地,剑入身体之音,那老僧含笑倒下,黑衣人拔出利剑的空档。
晚玉再不迟疑,赶紧爬起向外跑去,哪里知道,外面也是诸多死士,布下了天罗地网。
命不该绝吗?哪里还有活路?晚玉凄然一笑,闭上眼等待着宿命的到来。
“为何傻站着?”带着温怒的话语,一把将他拉离远位,晚玉这才睁开眼,眼前的人墨发被一根红带绑着,身穿紧身绛色军服,那双冰冷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墨聿不再迟疑,紧紧将眼前的人搂入怀中,躲避死士的追杀。
王后真是决定置她于死地啊,为她一个弱女子竟派了叁十名刺客,晚玉心中冷笑,靠在他怀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墨聿一路躲避追杀,步履如飞的在寺庙中穿梭着,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却不想一个踏空,竟然踏到一方玉石之上,这玉石似是个机关,来不及想已经跌落进这密道之中。
这是一间密室,但是奇怪的是,却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四壁宽阔,可入,却不可凭借轻功飞出。
墨聿清开灰尘,将她放置在地面上,略带怒气问:“你为何不躲?”
饶是晚玉,也想不到,墨聿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她抿了抿唇反讥:“我躲了又如何?叁十名死士,横竖不都是死?”
“你武功当真没了么?”墨聿似乎有些诧异。
晚玉闻言,双颊刷白,往后挪了一步,偏过头去也不再理他。
墨聿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拉回自己面前,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才发现她低垂的眼睛竟带了丝丝泪水,不知是气恼,还是委屈,或者都有。
他的心莫名被抽紧了一般,不由自主的轻声问:“怎么哭了呢?”
晚玉轻泣了两声,咽着泪水说:“陛下将我单独留在那里,也是想试我武功。”
“你不信,你们都不信,父王是真心让我来和亲的,怎么会让我留着武功呢。”晚玉将手伸至墨聿面前,哽咽道:“你探吧,你探探看,看是不是十处经脉皆断了,我是不是骗你。”
墨聿看着眼前柔若无骨的手,不知为何心中升腾起一丝不忍和心疼之感,他神使鬼差的将她的手收入掌心,心中弥漫出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
“你为何不探了?”晚玉又一声发问,这时泪水已经止了,犹带泣音。
墨聿长叹了一口气,柔声说:“不必了。”
声音是他从未有过的柔软,似在安抚眼前情绪失控的女子。
“可是,我们也要死在这里了。”晚玉一边吸气,一边颤声说:“这里连外头的声音都听不到,定然是隔音了的,又没有吃食,不用几天,我们就饿死了。”
“不会的,陛下自然会找到此处。”墨聿肯定的说。
晚玉摇头,凄然道:“他怎会来找呢?他不会来的。”川帝那个人,心狠手辣,巴不得用自己的死,换治国舅罪的借口。
不知过了多久,墨聿半靠在墙壁上,已经沉沉睡着了,在刚才的追杀中他负了伤,所以精力也更虚弱。
晚玉在这杂屋内找了一个火折子,又找了一个盆和一点木材,这才点起火来取暖,火光明媚中,看着那沉沉睡去的人影,脸色阴郁。
他睡着了,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着了,若是她还有武功,此时向他行刺,恐怕他就命丧黄泉了吧,可惜了。
想到这里,晚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中闪过精光,她从指甲盖里取出一缕缕香末撒入这火盆当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甜香,墨聿似乎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蹙眉醒来,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绝美的女子,黑发披散着滑落在肩上,单薄的只穿了薄薄的亵衣,一双玉臂和双腿裸露在外,淡紫色的眼睛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这样的距离,让墨聿呼吸都有些不稳,他缓缓的将眼前人推开半臂范围,略带疑惑的问:“公主?”
晚玉哪里会仍由他推开,话未落音又搂住他的腰,脸颊往他的怀里钻,甜甜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墨将军喜欢我?”
晚玉并不能确定,但是她推测,这个人多少对她是有上心的。
墨聿却滞住了,他迅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心中有些不明的东西,又得不出什么结论。就在这个空档,一双手,却探入了他的衣服中一路向上滑。
晚玉轻轻将衣绳勾开,那胸膛便敞开在视线里。
墨聿赶紧控制住她乱动的手,苍白的脸上微微发红,清冽的声音,带着制止意味:“不可。”
“墨将军不喜欢我?”晚玉有些倔强的又问了一遍,她扯开自己一部分亵衣,香肩下方一抹朱砂赫然可见:“我仍是处子。”
“你我二人,尚不知未来是生是死,就是这样你也要拒绝我吗?”晚玉又泣声问。
墨聿冰冷的眼睛中带着一丝从未有的情绪似苦恼,似挣扎,他轻轻擦去眼前人眼角的泪水,轻声呢喃:“为何…又哭了呢?”
“墨聿…”晚玉柔声叫他的名字,如同鬼魅一般,似要拉他入地狱,可是声音却是这样轻而柔,如同羽毛一般,一丝丝拨人心弦。
晚玉心里想,天下哪个男人会拒绝送上来的美人呢?带着这丝丝缕缕的想法,她缠的更近。
许是火燃烧的太旺盛,是香气太浓郁,是眼前人太过迷人,或许什么都有,那些说不清倒不楚的话,化为了细细碎碎的低吟,香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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