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只有向兰芳一个,苏时宛看着内置的三个坐垫,已经了然她妈今天的态度。
“爸爸呢?”苏时宛叫来服务员,说要加一个座位。
没悬念的,向兰芳出言打断,“你爸公司有会要开,来不了。”说完看向江时然,官方地笑道,“小江应该不介意吧?”
“当然。”江时然表管得体,平日里的桀骜荡然不见,他拉着苏时宛先坐,自己才坐下。
这顿饭陷阱满满,吃得自然是不太愉快。
关于江时然家里的事,向兰芳像是提前打听过什么,拐七拐八地一个劲儿问。
有些连苏时宛都是头一回知道。
但江时然对答如流,不惧对面提出的任何问题。
以前说起家里的情况,他在苏时宛面前会显得不自在,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然而身份换成她母亲,他就没了顾虑,好像彼时他俩是站在一艘船上的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能有一丝被推倒打败的可能。
问了足足四十分钟,向兰芳带着满肚子怨气,愤愤地喝下一盏热茶。
厢房里静滞了半晌,向兰芳消了消气,问出最后一句,“你们这是打算玩多久?”
语气听似妥协,实则还是不同意。
这时候,苏时宛听不下去,表态道,“妈妈,我们没在玩,如果今天方便,我们两个不介意把结婚的事也拿出来谈一谈的。”
江时然正喝着茶,闻言,突然被呛到。
他斜眼看她,小姑娘表情正直,说的话乍一听像是什么严肃的入党宣言,怪正式。
对面的向兰芳震惊的程度不亚于江时然,气得连声音都在抖,“你、你刚说什么?”
“我说——”苏时宛本想再重复一遍,然而刚起了个头,剩下的话被江时然抢了过去。
男人清了清嗓子,将手端于桌下,姿态正经,说话倒是掺回了几分往日的恣意。
“阿姨,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拐弯抹角就没意思了,我呢,是想和宛宛结婚的,我猜她也想的,我知道她从小过的什么日子,跟我肯定不太一样,但问题不大,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她以后还是接着会过那样的日子,反正我养得起。”
苏时宛弯了弯唇角,在桌子底下和他勾着小拇指。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显摆又得意,让原本气得脸煞白的向兰芳一句话反驳不了。
在经济方面,江时然出道不足一年,但能气昂昂地跟她妈说出这番话,想来以后挣的钱就更加不可估量了,所以向兰芳一下说不上话来。
饭吃得差不多,该说的该摆明的都已经说明了。
苏时宛以下午还有通告为由,带着江时然先行离开。
出了料理店,江时然一把搂过苏时宛,掖在自己怀里一通乱薅,“行啊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苏时宛头发乱蓬蓬的,想逃还没点劲儿,“头、头发乱了。”
江时然不收手,劲儿放小了些,“这时候谁还管什么头发,我教育你呢,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苏时宛勾着背,扬起巴掌大的脸来,“教育我?我哪儿不老实了。”
“先斩后奏这招还是适合我来玩,太土了,你下次就别用了。”
“啊?”苏时宛拧了下鼻尖,听他的意思好像有更高招的,好奇追问,“那我应该用什么?”
江时然笑了笑,看着不怀好意,“你就用——生米煮成熟饭。”
“……”
苏时宛顿了两秒多才反应过来,重重推开他。“你怎么也这样。”
江时然欠了吧唧地挑挑眉,“怎样?”
“就…想些那个。”
“你不想?”
苏时宛的脸蹭一下红起,腮帮子鼓鼓的,“我才没想呢。”
“哦。”江时然听着挺失望的,“行吧,那还是我一个人想想吧。”
“不是,”苏时宛伸出一小截手指,戳戳他,“以后会陪你想的,现在——”
“知道,现在不行。”
“恩。”苏时宛很沉重地点点头。
她骨子里还是个十分传统的女生,受她妈妈的教育也好,自己惯有的思维也好。
总之,对于男女之事,她总觉得是一件需要一个比男女朋友更稳定的身份才能去做的事。
所以即使此刻,两人已经互通了结婚的意思,但没有实质性的身份加冕,苏时宛依旧迈不出那一步。
但那一天比她预想的来得更加快。
苏时宛的新专辑宣传到了后期,不小心和zip发二专撞到一起。
本来近两个多月的音乐榜第一都是被苏时宛给一举拿下的。
经济公司那时还想着等收官之际,再靠粉丝和观众的余威续它个no.1稳一稳位置,没想到最后跳出个zip忽然来截榜。
最新一期的直播榜中榜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