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面上血色尽失,后头有人将她架起,她愣了半晌后突然开始剧烈挣扎,伸手抓向韩贵妃:“娘娘救我,娘娘救我,我不想死——”
冷汗猝然浸衣,韩贵妃不曾抬头,便已感到圣上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是臣妾失职险些酿成大祸。”韩贵妃一咬牙,叩首道,“臣妾愿自请交出协理六宫之权,请陛下降罪!”
良久之后,才听赵冉道:“你既未能尽协理六宫之责便依你所言,于未央宫闭门思过,六宫事宜暂交由庄妃接手。”
韩贵妃从惠芳殿出来时脚步虚浮,神色极为难看。
身边的心腹道:“娘娘方才,为何要自请交出六宫之权,圣上一开始也未必就会降罪娘娘啊。”
“你懂什么。”韩贵妃冷道,陛下那般盛怒,她若不先退上一步,怕是连贵妃的封号都保不住。且薛兰音有了身孕,此时谁接手后宫事宜便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她若有个三长两短,庄妃又能好到哪儿去。
韩贵妃目中含戾,今日之事,她怕是遭了那贱人的算计。芍药是她埋在薛兰音身边最深的一枚钉子,她被拔除,以后薛兰音的动态她便不能时时掌握了。
是她小瞧了薛兰音,竟不知她这般能忍,连有孕之事都能瞒过她的耳目。
“你速速递信出去,让父亲的人盯紧了红楼那位。”
若说此事背后没有人谋划部署,韩贵妃是一百个不信。单凭薛兰音一个,又如何熬得过这两月。薛兰音出身红楼,她早便怀疑红楼的那位公子不简单,如此人物,怎能叫他将手再伸到宫里!
“告诉父亲,若有良机,便万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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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中传出兰嫔有喜又过了近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