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纲怔怔地看着皇帝,突然大喊,“昏君!你是昏君!你也是个畏权惧势的昏君!昏君!昏君!”
一声声痛骂响彻皇城,却也仅仅存在于皇城,甚至是止步于大殿内。吉新基忍着身体之痛,说道:“姚相想骂便骂吧。今日朕本不想来,便是猜到姚相会骂人,所以特地在这等着。骂吧,骂吧,反正也没有几日活,您想骂便骂个够。”因修炼出岔子,渡圣阶天雷失败,年纪轻轻的吉新基身受重伤,即使经过这些年疗养仍旧无法恢复,反而越发严重,命相将尽。
姚志纲怒发冲冠,却也无法辱骂一个将死之人,怒化成泪,顺着脸颊滚滚流下。“新基啊新基。你怎么能这般做。你对得起国家吗!对得起百姓吗?吉王府何等可恶,新基啊,你怎么能这样做。怎么能立那个卖国之人为太子,怎么能让仗势欺人的吉王府管理国家。”仔细望去,姚相斑白的头发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变白,“新基,你怎么能这样~新年国皇帝竟然怕一个区区的吉王府吗?你怎么能这样啊~怎么能这样……”他瘫坐在地,一直攥着的圣旨散落掉下,太监立刻捡回来舒平展直。南丞相泪眼朦胧,“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这是做了什么?笑话啊。笑话啊。我这是硬生生把皇帝逼得退位,将一个混蛋送上龙椅啊。我做了什么啊!”谁说不是呢。姚志纲想处理玉鸟人,而且是以不可赦免的大罪处置。可玉鸟人毕竟是吉王的儿子,动他就是动吉王府。谁敢?皇帝也不敢。但玉鸟人确实犯下滔天大罪,不抓不行,有损国体。如此矛盾的事最终的结果便是现在的样子。“云儿啊,我对不起呢。志纲无能无知,竟然做下如此愚蠢之事,该死啊!”说着,姚丞相气势暴涨,迎头朝着大殿玉阶撞去,“志纲以死谢罪!”
“姚相不可!”吉新基以及文武百官等人大惊。
“轰隆!”
灰尘冲天填满整个大殿。
几息之后,烟土散去。众官再望。只见皇帝面前的玉阶已经粉碎,姚志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头部没有任何伤痕,应该是未受伤;吉勿用站在姚志纲身边,势劲罡正,看来刚才似乎是他及时赶到使用斗气护住姚志纲;吉新基面前,皇室供奉首领严阵以待,冷冷盯着突然来到的吉勿用,警惕的意思明显。
“这……”受惊吓的吉新基慢慢回神,开口问道,“姚相没事吧?”
“回禀陛下。南丞相只是晕过去。”吉勿用收回斗气,放松气势,双膝跪地说道。
“多谢勿用皇兄惜才,救下我新年国栋梁。”吉新基笑着说。“来人,快将姚相请走,好生看管,莫要让他再胡来。还有,速速替朕扶起勿用皇兄。从今日起,还请皇兄多多操劳为国分忧。”
吉勿用抬头看了看正值壮年却如此模样,“唉~吉勿用谨遵皇帝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