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难为人吗?!”百姓们心疼李天震,暗说他如今已然心神伤痛,如何还要遭两个不知来路的流氓戏耍,“李大人,咱们石林镇有上好的磨盘,还怕碾不碎他们的麦子?李大人,别听他们的,他们在骗你!”
李天震知道百姓爱护他,但此刻他只想儿子能有面糊吃,是以二话不说,走出门,一步一磕头,朝着北方的一座山行去,“娘娘恕罪!”他不知“娘娘”是谁,也不知为何要请她“恕罪”,可为了儿子,他豁出去了,“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心中有诚意,头上的力不轻,李大人很快就头破血流,却不敢有丝毫迟疑,不停走,不停磕头,不停高喊。
这一路:说长也不长,十几里而已;说短也不短,每一尺每一丈都被李天震的血染红。李大人不知磕了多少头,流了多少血,喊了多少声,凭借莫大毅力和真心,终于来到鸟人和秋千所说的山前,然而站在山前的他愣住了,因为石林镇的人都清楚,镇北只有一座土山,没有大石头,之所以人们认定鸟人二人在骗李天震,就是因此,可此刻,那土山竟是变为了石山,而且山前神奇地已经有一座巨大磨盘在。
“这……”李天震和跟随一路的百姓们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鸟人和秋千笑了笑:“这位娘娘果然是个仁善之辈,竟是没有为难人,直接给了便宜。”
李天震大喜过望,将沾满他鲜血的麦子倒在巨大磨盘上就要磨粉,可惜任凭他如何用力,磨盘纹丝不动,哪怕是后来有好几个村民帮忙一块推也没用。李大人急得大哭,仓惶跑到鸟人和秋千面前磕头求救。
鸟人道:“一片真心换饶恕,还有积怨未磨平,石磨不平如何动,因果不平道难成。李大人,要转动这磨,需一老,一少,一男人。”
李天震哭道:“两位神仙,我镇内老少男子都在呀!”
“他们不行。”秋千言道,“去去去,就是此刻,附近有个莲花池,池边坐着一个少年人和一个老头,请他们过来推磨。”
“附近没有莲花池呀?再说,这会儿已经是晚上,荒山野岭,哪会有少年和老人?”百姓不解,“我们这么一群人都推不动,一个少年和一个老人怎么能推得动?况且,外人如何会愿意为了李大人的儿女推如此大的磨盘?”
“鸿钧一道传三友,谁说两教是外人,一时争斗损和气,家丑外扬与人闻。”鸟人道,“别多问,去找他们吧。”
李天震仍旧选择相信鸟人父女,急匆匆去找少年和老人。不多时,李大人回来了,跟随他一块的还有一个少年和一个老人,那少年面无过多表情,紧随李天震而走,但老人明显是不情愿,需少年拉着他才勉强走几步。
来到山前,少年看了眼鸟人和秋千,又看了看他们怀里的两个孩子以及石山和石磨,言道:“我来推!”他灵巧翻身落到巨大的石磨前,抓住磨盘木杆,双足踏地,双臂用力,只听得,“咔啦啦!”那十几个百姓都难以推动的石磨竟然真的动了!石磨摩擦之声犹如神雷轰鸣,传遍方圆百十里,震得天地颤抖!
“啊!”百姓们惊诧不已,“这少年,好力气呀!”
鸟人和秋千暗暗笑道:“当然好力气,没那么大的力气,当年他也拉不开乾坤弓,射不出震天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