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干什么活,尤其现在还病着,不成不成。”江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心里还是因为她的体谅泛起暖意。
正赶上这时候江辰回来,听说她要跟着也连连摆手。
“地里的活我跟妈两天就能干完,不用你跟着折腾。白天我也不下地,一会儿我去把晓天接回来,到时候你就在家看着他,省着他乱跑。”
赵零夏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安心享受他们的付出。
江辰吃完饭就去接晓天了,江大舅家所在的小城子村在六榆村北边,虽然中间隔着一个村子,但相隔不到十里地。
所以中午一过他就带着晓天回来了,六岁的孩子还不太懂死亡的意义,一见赵零夏忙把自己怀里抱着的甜杆抽出一根给她。
“姐,快吃,大舅给的,可甜了。”
赵零夏笑吟吟接过来,撕开外皮咬了一大块,甜丝丝的汁液顺着嗓子眼漫到心尖,心里的那些沉郁仿佛一下消散了。
“真甜!”
晓天听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噔噔噔跑去母亲那里献宝了。
江辰比晓天慢了一步到家,手里还拎着个小编织袋,里边装了半袋的黄瓜。
“大舅妈给摘得,说让您腌咸菜吃。”他把编织袋递给江薇,拿了手巾擦汗。
因为还得上地干活,三点钟江薇就张罗着做饭,赵零夏被晓天缠着看从江大舅家带回来的蝈蝈笼子,江辰帮母亲烧火。
因为昨天的剩菜已经吃没了,江薇准备贴玉米面饼子,看着缸里所剩不多的玉米面,她悄声的叹了口气。
江辰离得近,听见了母亲的叹息声,他盯着灶坑里的火出了半天的神,突然开口。
“妈,我听说大丰坝那边的新开的煤矿正在招人,我大舅他们村有好几个去报名的,说是干一天能给两块钱工钱。”
坐在另一边正听晓天夸夸其谈的赵零夏听见了,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江薇有些不敢相信,“两块五?那一个月不就是七十五块钱,给那么多?”
不怪她惊讶,这个年代城里正式工人一个月才七八十块钱工资,而对于那些面朝黄土靠天吃饭的农民,一年到头能保证一家子温饱外基本上剩不下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