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忽然找不到向暖了。
他该要怎么办,空落落的房间就像是他空落落的心,难道是梁诗雅已经提前动手,对向暖做什么了?
而他中了梁诗雅的算计?
穆贺辰拨打手机里接连的几个号码……
他心有一团焦急。
向暖脸上梨花在他眼底浮现,那是一道伤疤,而梁诗雅的作风他知道,更何况向暖又说那刀疤是梁诗雅给她留下的。
穆贺辰的心就像被油锅煎熬。
时光倒回,在穆贺辰刚一走出向暖病房不久,一个护士小姐就给向暖送进来一张留言条。
留言条给向暖一条噩耗:
我要去拜访你的父母,今天早上启程,冉尘逸。
似晴天霹雳,向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冉尘逸,这个混蛋,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所以顾不得一切,向暖拔掉了手腕上的针头,然后迅速的换下病号服,她出了医院。
她也要回老家去,爸爸身体已经那个样子了,他再经受不起刺激。
而妈妈……
向暖实在不敢想下去。
她十万火急赶回了家中。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当她奔到家门口,所看到的一切是,他们家的房门打开着,楼道里凛冽的风吹的她家客厅里字画哗啦、哗啦响。
爸爸坐在轮椅里,双唇颤抖,双腿也在颤抖,他是瘫痪了已久的人啊,竟然被气的连双腿也颤抖起来。
妈妈站在大厅里,双腿僵硬的,想要过去扶爸爸,可是却迈动不了脚步。
冉尘逸坐在他们家的沙发里,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那般妖娆,却又那般恶魔。
向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是儿子小贺首先发现了她,向着她飞奔过来,“妈妈!”
小贺跑到她的面前,抱住她的双腿。
下一秒,爸爸也看到了向暖,而爸爸只看了她一眼,轰然倒下身子,连同一整个轮椅也跌倒下去。
“爸!爸爸!”向暖撕心裂肺的喊着,向爸爸飞奔去。
医院长长的走廊,分明是大白天,分明是下午,天还没有黑,可向暖的眼里一片黑暗,她似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医生的话悠然响在她的耳边,“你爸爸是脑溢血患者,你怎么能就不注意呢?让老爷子受这种刺激,现在是必须进行开颅手术了,否则你爸爸……明天送停尸间吧?”
可是……可是那需要多少钱。
“医生,我求求你!”向暖拉住医生的衣袖祈求,“能不能让我爸爸先安排手术治疗,稍后我会把医药费交齐。”
医生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的面容。
向暖继续哀求,“医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只给我一周的时间就够了,一周,我就可以把医药费给医院交齐,求求你,求求你了,帮帮我好吗?”
仿佛没有一丝动摇,也没有一丝转圜,医生拿起了桌上电话,“喂,那位向老爷子推出重症室吧!”
“不!”向暖嘶吼,仿佛是对爸爸宣判死刑,医生这样做就是在对爸爸宣判死刑,“医生,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我交钱!就是无论怎样我天黑以前交钱好吗?”
“医院不都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吗?请不要停止给我爸爸治疗好吗?”
她脆弱的泪水流了下来,身体也忍不住脆弱的颤抖,“医生,我真的求求你。”
痛与泪,还有无助,仿佛已令她看不清医生的面容。
“那好吧,我就再给你几个小时的时间。”医生终于是松口了。
“谢谢你,我谢谢你!”向暖千恩万谢的感谢医生。
她走出医生的办公室,冉尘逸斜靠在医院走廊上对她吹口哨。
可是向暖仿佛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连冉尘逸的故意捉弄与报复,甚至是嚣张与邪恶也全都看不见了。
她只想到那十万块的手术费,没有这笔手术费爸爸就会死的,十万,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向走廊尽头走去,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又到哪里去找这十万?!
她忽然发现,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ps:下一更在下午两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