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章羽娉接过温琅递给自己的温度合适、颜色诱人的蜂蜜柚子茶,一贯上扬的眉梢素然地低垂下来,有些疲惫地在一场激烈地唇枪舌战之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的母亲在法国,是象征着自由的设计师,可以无所顾忌地设计者自己最心爱的衣服,就是离经叛道,也有一堆的簇拥。”
那是的章羽娉轻啜了一口蜂蜜柚子茶,枫红的口红印倒映在纯白的马克杯上,诱人地勾着人摄魂心魄。
“而她地女儿只能在中国某个小小的城市开一家设计公司,还不得不被人指手画脚。”
手边是某个设计师的草稿,章羽娉寥寥数笔就让这平淡无奇的设计稿锦上添花。
“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被经济利益所驱动,哪有什么审美造诣呢?就是本能的通过利益驱动,自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结果根本连审美的基础都不懂。理所应当的、意气指使着。”
章羽娉淡淡地嘲讽着,不带一丝波澜诉说着这一切,哪怕她的公司已经岌岌可危了。分崩离析,她却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温琅理所应当地对章羽娉一见倾心,没有人可以抵挡住章羽娉剧烈反差后流露的那张诱惑,那是一种不胜娇羞,胜似蔷薇雏菊交织竞相绽放的时候,晨曦静静地倾洒在她那纯洁花蕊上最为圣洁的一抹。
那是温琅一见钟情的理由。
有人说生活就是一场游戏,温琅之前抱怨过他的剧本。
他也有不得不瞒着章羽娉的苦衷。
“对不起,温琅。”
章羽娉的声音里弥漫着痛苦、在挣扎过后还有着分外纠结,秀丽的双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没有浓妆艳抹的章羽娉就是清水芙蓉,清风摇曳着她的风情。
“别说对不起了,羽娉。”
温琅瞒着章羽娉的秘密可能一辈子他都无法说出口,如果说那一夜的疯狂要章羽娉来独自承担,显然对章羽娉而言,是不公平的。
温琅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早已超出了温琅的理解范围之外,涉及了章羽娉的往事,还有那章羽娉曾经绝口不提,尽管章羽娉拒绝接受但是她的母亲一意孤行已经为她定下结局的事情。
“在我还在法国长大成人的时候,我的母亲——苏皖君。”对待这个人,章羽娉的情绪陡然低了几个度,章羽娉轻咳着,吞吞吐吐地将一切都告诉给了温琅,“我的母亲在我还小地时候,给我订婚了。我的未婚夫是个法国人,即使我从未和他见过面,但是名义上,我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我没办法更改。”
章羽娉苦闹地将自己的小脑袋埋进了自己胸前的小抱枕里,绵软蓬松地弧度正好将章羽娉的小脑袋包裹进去,如海藻一般卷曲的长发从她的肩膀上优美安稳地搭在她的腰侧。
“我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就相当于被赶出家门了。我没有任何的金钱,没有任何的财富,我只有我有一个人。”
章羽娉回想起她最不想回想起来的那个时候。那时的章羽娉初出茅庐,一个人在从象牙塔一般的校园里出来,满脑子的想法无外乎是出门奋斗打拼,在时尚圈闯出自己的新天地。
但是一夜之间,她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都被苏皖君斩断了。
美名其曰——锻炼自己。
章羽娉的人生轨迹从那一天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章羽娉的人生里不再拥有锦衣玉食,没有高枕无忧。
“那个时候的我,年时无知,以为我自己绝对不会向我的母亲。”碍于礼貌地称呼那个人为母亲,其实她是从章羽娉有着记忆开始地、对章羽娉百般压榨地那个人——苏皖君。
“你知道吗?我当初年轻气盛,以为没有苏皖君我也能活下去,那个时候的我低估了权利。”
章羽娉艰难地没有任何波澜地告诉着温琅那些,温琅从未想过的那些磨难。
不应该加害到章羽娉的一切一起,都逐渐地变成了真相。
是现实,不是幻觉。
温琅第一次见到章羽娉的时候,第一次面试的温琅紧张以及犹豫不决,这个时候的温琅浅浅微笑,章羽娉却是公式化地对温琅询问着。
温琅只觉得这个人,比他在时代广场的首秀广告上看见的还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