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了两句之后,范玲玲进了屋儿,看到丈夫阴沉着脸坐在炕上抽烟。
“河山,高书记来了,你好歹得出去应付一下啊!”
范玲玲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丈夫的耳根子上说的。
“我脑袋疼,起不来,接待不了贵宾。”
张河山加大嗓门儿对着外屋喊。
“你干啥啊,小点声儿,让人家听着了咋想。”
范玲玲下意识的就要捂丈夫的嘴。
“我张河山在食品厂干了十九年,没日没夜的干,他说啥我干啥,他咋挤兑我都不吱声,咋地了,他是咋对我的,人事关系为啥没转到他食品厂他自己心里没数儿吗,我就是要让他听着,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没他妈的好下场!”
范玲玲没想到自己越劝丈夫还越来劲,一时间急的不知道咋地好,一张脸涨的通红。
屋外的高文军脸色也很难看,下意识的就想要冲进去和张河山理论,但最后还是双手攥着椅子扶手,生生的压下了自己的冲动。
“河山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这也是按政策走啊,我要拿你们大家伙的人事关系和档案去上头领钱,为了你的这事儿,我今天跑了一天,求人找关系的,你好歹出来听我说说咋回事啊!”
高文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屋儿里大声说道。
“你按政策走?高文军,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这十几年你昧了多少钱,你拿着我们的血汗钱置地置家产,还把你儿子送出国留学去了,按政策?要是按政策早他妈的就进去蹲号子去了!”
听到高文军的话,张河山的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直接掀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