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义为宋露顺气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叹了一声“唉”,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老夫终归是老了……”
“爷爷……”宋露不明白毛义为何突然这般说道。
“远寻没有立墓!”毛义闭上眼睛,声音瞬间苍老了数分,“他的尸体被关春水一把火烧了,说是火葬。但是,关春水不仅没有给远寻立碑,还将……还将……远寻的骨灰盒……丟进了护城河!说……这是远寻的遗愿!”断断续续地,毛义终是说完了话。
“那女人胡说八道!”宋露猛地站起身来,“爹爹以前说过,他死后想要在云山长眠!”
“露丫头……”相比对面女子的冲动,毛义很是冷静,声音苍老带着淡淡的忧伤,“你可知……”他抬起头,望向宋露,“远寻为什么想要死后被葬在云山?”
“我……”宋露哑言。她的确不知道,只是记住了宋远寻的话。
“那是因为关秋水。”毛义缓缓叙来,“十八年前,远寻去云城办事,回岭阳时,在云山脚下遇到才二八年华,青涩尚未完全褪去的关秋水。只是一眼,远寻便爱上了那个喜花,喜静的女子。不过,不过一年时间,关秋水患上一种病,我不知道,也无法医治的病。远寻疯了似地寻找医士来为她治病,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医治,甚至说出那是什么病。
关秋水终究是死了。临死前,她许下两个愿望,一是让远寻娶了她的姐姐关春水,二是让远寻把她葬在云山,离云深行宫越近越好。因为她爱花,而云深行宫四季繁花盛开。”
“原来是……这样……”宋露有些失神。
看来爹爹爱极了那个叫关秋水的女子。生前不能好好相守,死后便要长相厮守。
“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宋露说道。
“丫头……”
“爷爷,我先告辞!日后再来找你们!”宋露拿起信,跑了出去。
被隔离在内堂外不远的人们看到宋露跑了出来,纷纷迎了上去。但是宋露只是说了一句“改日再来聚!”便快速跑开。